林昔瑶一开始还不敢跑,强装镇定走出了这条街,就立即转身向右边的街道上飞奔起来。
她知道,以萧为安的敏感程度肯定很快会回过神来,要是她不赶紧离开的话,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林昔瑶走了两个路口,见到旁边有成衣店,想要换身再平常一些的衣服,可摸了摸怀里一点儿银子都没有。
莫说换衣服了,就连吃顿饱饭都成问题。
恰巧这时候,前面传来了一阵阵喧嚣的声音,林昔瑶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声音的源头是一家赌坊。
赌坊……
这两个字在林昔瑶的脑子里转了一圈。
她身无长物,功夫又被压制住了,现在要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是需要银子的。
而银子来的最快的地方,莫过于赌坊。
只是,这赌坊她也只是听说过,从未涉足过,真的要去碰碰运气吗?
林昔瑶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还好这一路颠簸,头上的两根金簪还在。
要用这金簪还钱的话,只有两个地方,赌坊和典当行。
萧为安一定会想到她为了吃饭会去典当行,所以,这一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林昔瑶抬手拔下了金簪,将长发随意挽了个发髻,往赌坊
走去……
萧为安给滇南王送去的信很快有了消息。
他才在房间里坐着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滇南王李峥的亲信来请。
萧为安本不欲去滇南王府,但迟疑了一下,还是去了。
李峥早已经在前厅等了。
一见萧为安,就立即将他迎了进去。
萧为安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对上李峥那双探究的眸子,他眼底的笑意也不曾加深几分。
“王爷可是差人去查了?”
才一落座,萧为安直接开门见山,毕竟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找到林昔瑶更重要。
李峥四十上下的年纪,天庭饱满,眉宇间带着一抹岁月留下的沧桑感,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器宇轩昂。
那一抹沧桑感反倒给他的气质多了几分沉稳内敛的可靠感来。
见萧为安快人快语,李峥也省去了客套话,他在萧为安旁边坐下,轻叹道:“我已经差人着手搜查了,城门和码头都已经关闭,就算那林女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出这秦川城,公子请放心。”
萧为安也知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一想到那女人狡黠的眼神,直觉就告诉他,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他抬眸扫了一眼李峥亲自沏的茶,再将目光转向
李峥道:“王爷觉得,她身无分文,若想在这秦川城中藏起来活下去,最有可能去哪里?”
李峥想了想,最后带着一丝不确定道:“赌坊?”
闻言,萧为安眼底笑意渐起,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似笑非笑道:“很有可能。”
李峥深以为意,连忙招了心腹下去搜查秦川城各大赌坊,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
等吩咐了下去之后,李峥这才转头看向萧为安道:“公子从楚王都而来,想必已经了解了王都的情况了吧?”
萧为安点了点头,见李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心里划过一抹不屑,不过还是提醒道:“王都的情况确实复杂,虽然我亲自去了东宫确定过宇文宸中毒颇深,但直觉告诉我,他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是亲眼所见,其实以这些年来萧为安在暗中对宇文宸的调查,他也知道宇文宸此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倒下。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反正对于他来说,东楚的局势越乱才越好,所以即使跟陈王暗中有了交易,他也不打算提醒他们。
只是李峥却不同。
现在的李峥只差一点点就能立即举起反旗,圈地为
王脱离朝廷的掌控不说,还能趁着楚王都内乱的时候蚕食其他地方。
而一旦李峥反了,其他几个藩王势必是坐不住了,未必能做到遥相呼应,但至少也不会再听朝廷差遣。
朝廷便渐渐的失去了对地方诸藩王的掌控力,那时候,东楚的势力将被大大削弱。
一旦内战起,便是北齐和西辽的联军趁虚而入的时候。
这是萧为安的算盘。
也是他此行东楚的目的。
而这一行,有一个很关键点就在林昔瑶的身上。
因为李峥要反,必须要有个名头。
名不正言不顺的谋反即使成功了,也会被天下豪杰群起而攻之。
而林昔瑶就是他为李峥创造的这个由头。
她身为镇国大将军的孤女,被北齐“悍匪”所掳,李峥自然会率军营救。
而要跟北齐交锋,李峥势必要经过西川,西川往北直至上阳郡都是由昔日的林家军驻守。
虽然林业成死了近三年,主帅也由朝廷换了几个,但由林业成一手带起来的亲兵对其忠心耿耿。
一旦听说林将军的孤女竟被北齐所掳,情况紧急之下,势必来不及等朝廷的批复就会迎了滇南王进西川兵临北齐城下要人。
萧为安自然不会蠢到将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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