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林昔瑶想的更多的是阿娘为什么会出现在商船上?
当初她又怎么能从李默和宇文铭的魔爪下逃离出来?
不过这些个问题都建立在那人就是阿娘的基础上。
如果不是呢?
只会空欢喜一场!
这样一想,林昔瑶再不敢多想,她怕自己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阿娘的悲恸。
既然如此,就先放着吧。
她拢在袖摆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目光再不敢移动半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时候,却听刚刚一脸不耐的萧为安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会被人丢进水里?是蠢,还是蠢?还是蠢?”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嘲讽了。
林昔瑶一回眸,就看到萧为安面上的不屑和嘲弄。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样子越发欠揍。
林昔瑶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因为阿娘的事情而纷乱的心绪也渐渐平静,她转身扶着桅杆,淡淡道:“人非圣贤,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对于这个问题,她不想多做解释。
当初被丢下水的人是真正的林昔瑶,不是她。
更何况,解释的对象还是萧为安。
萧为安不再说话,林昔瑶也沉默
着。
从汉江码头只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南下到了秦川渡口。
在林昔瑶被迫走下秦川渡口的时候,初十带着人一路追踪着萧为安派去伪装的马车来到了西川渡口。
这一路,越追,初十越心慌。
因为过程虽然弯弯绕绕,但大致的方向都是向着滇南或者北齐。
最关键的,是之前那一个岔路口。
无论是滇南还是北齐,都说明掳走女主子的不是一般人。
初十带着人不眠不休,甚至一路上连水都喝不上几口,一路追查着踪影终于来到西川渡口
并且险险的,在那马车到达西川渡口的同时,截住了它。
只是让初十意外的是,马车内早已换了人,不过是几个普通的商旅,只随行的护卫身手不错,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走到了这里,初十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被人掉包了,他就是猪脑子了。
他将这一路追查的路口细细回想了一遍,确定问题是出在前面的百里之外的那个岔路口了。
可是,从那岔路口过去,就是汉水……一旦过了江,就是滇南的腹地秦川!
难不成,女主子真的是被滇南王挟持来的?
不过,初十暗中
也跟那些人交过手,感觉他们的功夫路数并不像是滇南的高手。
准确的说,不像是东楚的风格。
既然女主子有极大的可能被人掳去了秦川,初十也不敢大意,连忙让人百里加急给昭庆帝和常远送了消息。
只是在是否给自家主子送信的这个问题上,常远纠结了一下。
这会儿,主子应该早已经入了秦川,为了安全和保密,都是单方向联系王都。
要找主子并不容易。
而且,在这关键时刻,去找主子,无异于让主子分心。
可是女主子的安危同样重要。
初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追踪去秦川再看看,若是确定女主子是被人掳去了秦川,就立即想方设法联系主子!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初十翻身上马,飞快朝汉江掠去。
林昔瑶才下秦川渡口,就被流月扣上了一顶大大的帏帽,帏帽的青纱曳地,不仅将她整张脸遮挡起来,甚至将她的身段都笼罩了起来。
她这一路上都被装在暗匣里,不见天日,好不容易出来了,才过了一个码头,就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带着这样的绝色想要隐藏踪迹难度太大,所以流月让人用
最快的速度找了这顶帏帽来,只求将林昔瑶的容貌给遮住,免得引人注意。
只是他却忘记了,他家主子容颜更甚,甫一在渡口出现,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只是他周身气质太过冷冽和诡异,而且身边的家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大家都只敢看一眼,便不得不约束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多瞧一瞬。
萧为安似是习以为常,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林昔瑶也从善如流的戴上了帏帽,在萧为安眼皮子底下,她当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才走出渡口,就有马车接应。
林昔瑶依然跟萧为安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两人从甲板上那短暂的冷嘲热讽之后,就再没有交流。
这会儿,空气静的出奇,萧为安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靠在侧壁上闭着眼睛。
林昔瑶从船上下了秦川渡口,心就越发紧张了起来,她生怕萧为安直接将她送去滇南王府。
滇南王李峥既有谋反之心,那将她送过去,就是羊入虎口。
林昔瑶一路忐忑,跟这颠簸的马车一样。
不知道行了多久,萧为安突然睁开了凤目,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再寻常不过的马车也让人生出几分
坐在宝马雕车的奢华感来。
“等等。”
声音冷冽干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