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被踹开,带了几分初夏沁凉的风扑面而来。
房门应声倒地,林昔瑶也拼着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而上,抬手间就将那簪子抵向那人的脖颈。
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发花,整个视野都是摇摇欲坠的,甚至都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惊慌之下不得已做出这种破釜沉舟的打算。
能出其不意直接将其制服最好,可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瑶瑶,是我!”
宇文宸如玉石抨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的一瞬间,林昔瑶已经翻身扑到他面前。
他一眼就看到了藏在门后悍然出手的她。
也正是因为看清了是她,他才纹丝未动。
林昔瑶一个欺身就扑到了他面前,将手中的发簪抵在了他咽喉三寸。
“宇文宸……”
听到宇文宸熟悉的嗓音的一瞬,林昔瑶终于恢复了些许灵台清明,而宇文宸便借着她扑过去的动作,顺势抬手将她扣在怀里。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同。
发髻凌乱,衣衫半敞,双颊酡红,眼底里泛着潋滟水色,明显不正常。
而林昔瑶一看到是宇文楠,一颗惊慌失措的心也似是瞬间找到了可以
停靠的港湾,刚刚强撑着的仅剩的那一点儿薄弱的意志力轰然倒塌,林昔瑶死命握着簪子的手也跟着一松。
叮当!
簪子落到地面上,激起清脆声响。
林昔瑶身子也再支撑不住,一软,就要倒下,宇文宸眼疾手快,一手架住了她要倒下的身子。
在皇宫里长大,见惯了这种腌臜手段的宇文宸怎么可能看不出林昔瑶中了什么。
之前在宴席上,突然收到探子的消息,是关于林昔瑶身边春花的,再一转头去看,对面的林昔瑶已经不见了踪影,宇文宸就顿感不妙,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昭庆帝打一声,就急急寻了出去。
当听到常远发来消息听到后殿护卫有异常,又恰巧撞见了回来的春花,他按住一颗快要冲出胸膛的心,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还好,赶上了!
这时候满满当当的将她拥进怀里,他才蓦地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如果再晚一步,恐怕他穷极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
思及此,宇文宸眸色一沉,这才转头去看倒在地上的摄政王世子潘南晖,一时间,那双冷冽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了无尽的杀意,
他抬手就拔了腰际的软剑
。
随着铿锵利落的剑鸣声响起,宇文宸手腕一转剑锋就要朝地上那昏过去的潘南晖脖颈刺下。
“不可!”
尚有一丝理智还在的林昔瑶急急的制住了宇文宸。
她气息越发不稳,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才换得片刻的清醒。
近年来,西辽秣马厉兵在东楚边境频频生事,就差一个起兵的由头,
潘南晖是西辽掌握兵权的摄政王潘岳唯一的儿子,作为西辽来使,此番又为了和亲而来,若是死在这太极殿,回头没法跟西辽交代,只怕少不得要起一场兵戈。
林昔瑶厌恶唾弃这人可憎的嘴脸,却不愿为了自己以致东楚边境生灵涂炭。
她咬破唇角,借着唇上的疼痛,一字一句道:“将宇文静带过来!”
今夜之事,毫无疑问幕后的主使一定有皇后在内,否则为何宫中设宴要特别点了她来作陪。
再者,今晚太极殿的宴席皆是皇后一手包办,要调离偏殿的护卫,再轻松不过。
既然她算计她,就别怪她反过来让她自食恶果了。
皇后对宇文静的宝贝程度,满朝皆知,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今晚的算计最后都落到了她那个宝贝女儿身上,再一
想宇文静那让人作呕的嘴脸,林昔瑶开始期待了起来。
闻言,宇文宸一怔,不过旋即他眼底里便绽放出了赞许和惊喜。
林昔瑶已经来不及思考宇文宸的神情了。
因为身上的热度再一次来袭,她的脑袋里嗡鸣声一片。
彼时,宇文宸抬手就收了剑,转头对后面跟过来的常远道:“将宇文静喂了同样的药带过来,要快!”
常远连应声都省了,翻身就跃出了宫墙,两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从太极殿到凤仪宫平时要有一刻钟的脚程,但常远轻功了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一个来回。
想着前殿的人也该要来查看“成效”了,林昔瑶有些担心常远赶不及。
宇文宸打横将林昔瑶抱在了怀里,同样翻身出了这偏殿,一路抱紧了林昔瑶在怀里直奔东宫而去。
似是看出了林昔瑶的担心,宇文宸唇角微扬,柔声道:“我另有安排。”
也就是说,宇文静这一次在劫难逃。
林昔瑶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这才放松下来,身体的不适感再一次来袭。
她身上烫的要命,偏巧宇文宸身上凉意习习,失了理智的林昔瑶主动往宇文宸的
怀里钻了钻。
她还嫌不够,抬手就去扯他的领子,刚刚才发软无力的手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直接拽出一片光洁如玉的胸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