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恶人有要求,就怕他们没目的。
乔连连捋清楚前后,心情平静了许多,她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冷声道,“雅知把小翠叫过来,我要问他一些事情,琴知去通知郡王爷,让他尽快封锁城门。”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想把小鹊儿带哪里去,但不离开京城显然是最好的。
雅知琴知应声离去。
门房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李春花,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像,还有个受伤的侍卫。”
李春花猛地抬起头,情绪复杂的问道,“可是绛春?”
门房挠了挠头,“今天只看见绛春侍卫出去了,按理说应该是,可那人满身是血,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李春花双腿一软,跌坐回了绣凳上。
乔连连看了一眼小丫鬟们,流棋机灵的上前,扶起了李春花,“春花姑姑冷静一下,还没说一定是呢。”
“就是就是,姑姑别担心。”流影也跟着道。
李春花摆了摆手,勉强道,“我才没有担心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月之前,绛春没有回答她,在李春花的心里,两个人之间就已经没了任何可能。
她现在,只是担心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嗯,就是这样。
李春花勉强调节好了呼吸,冷不防门房又来了一句,“看血流挺多的,再不救治可能人就没了。”
她的两只腿又站不稳了。
这个时候,乔连连的心理素质就体现了出来。
她冷静的看向门房,“找几个小厮侍卫把绛春进连心院的厢房,动作要轻,但也要快,时间有点紧张。”
等门房应声离去,她又去箱笼里把平日里攒出来的止血药和消毒水找了出来。
李春花还在一旁恍恍惚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春花,别担心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救人。”乔连连大喝,“除非绛春现在就死了,否则我一定会帮你救治好她,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吗?”
这一声,直接唤回了李春花的神智。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望着乔连连,郑重的点了点头。
很快,门房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血人走了进来。
李春花原本还能假装着淡定,一瞧见这满身的鲜血,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哽咽着,看向乔连连。
乔连连没有说话,上前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脉搏,长松了口气。
绛春这次的情况看着凶险,实际上多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心脉等关键地
方,只要能止住血就会没事。
当然,在这个朝代,没有绝佳的金疮药,想要大量止血也是不容易的。
好在乔连连有。
她先是让丫鬟们端来温水,给绛春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理,然后把止血药均匀的洒在他伤口上,又用按压止血方式为他压住较大的伤口。
绑绷带的时候,李春花突然从她手里抢过了纱布,紧紧攥在掌心。
乔连连有些讶异的抬起头。
李春花哽咽着道,“连连,包扎的事情交给我,你快去找小鹊儿吧,我知道,你内心也着急。”
她不能自私的把乔连连留在这里,绛春的命固然危在旦夕,但虞非鹊的安危同样十分重要。
最关键的是,她也担心那个孩子。
“去吧,连连。”李春花认真的道,“这里交给我,我不会让绛春死掉,也不会让连心院乱掉的。”
乔连连定定的望着她瘦削的面庞,片刻后,狠狠点了点头。
经过了这半盏茶的时间,小翠已经坐下来喝了口茶缓和过来了。
看见乔连连,她跪在地上,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当听说两个侍卫和一个车夫尽数毙命的时候,连心院的丫鬟们全都黯然的闭了闭
眼。
三条人命啊。
好狠的心。
乔连连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沉吟道,“那个陈深,为什么不早点禀报我?”
小翠尴尬的低下头,“是公主……公主说,恐夫人担心,所以不愿告诉夫人,她想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夫人。”
乔连连没有好气。
什么时机成熟,分明是虞非鹊这丫头心眼子多,担心乔连连看不上陈深的身份,所以瞒着不敢报罢了。
结果这一瞒,瞒掉了三条人命,和一场大劫。
乔连连阴沉着脸,想着要把这丫头找回来,一定狠狠教育一番。
转瞬想到,这会她不知道吓哭成了什么样,心底又柔软的不成样子。
罢了罢了,不管书里她会变成怎样狠戾的反派,这一刻,她终究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去国学院,把城儿叫来,戈也叫来,钟儿也接回来,再看看郡王爷回来了没。”乔连连冷声吩咐。
琴知第一个跳了出去,直奔国学院。
雅知则奔向了清平郡王府门口,很快又匆匆奔来,“夫人,夫人,王爷回来了。”
季云舒他回来了。
不知为何,乔连连心底一松,原来紧绷的神经一瞬间的缓和了,她定定望着那大步走
来的身影,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