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家村回来,乔连连娘仨绝口不提吃酒席的事儿。
晚上,还做了丰盛的晚饭。
如顾城顾钟都是沉默的性子,不问还好。
碧松这个等级的缺心眼就厉害了,一边啃着烤鱼,一边还不忘询问,“乔娘子中午吃了什么好吃的,那喜宴什么样,是不是口味很棒,菜式丰富?”
乔连连的表情一滞,没有说话。
顾绍咳嗽了一声,瞥了碧松一眼。
碧松咧咧嘴,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虽然心底有些嘀咕,但还是老实的低下了头。
只是,好奇心是不能那么容易杀死的。
等到了晚上,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睡了。
碧松悄悄地溜到了顾绍的房里,仔细的询问了一遍,当得知婶子大娘们抢饭时的勇猛,他竟然还有些崇拜,“我要是有这等本事就好了。”
从十几个人嘴里抢下来吃的,这种成就感,一般人体会不到。
顾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她来了吗?”
没说是谁,但碧松立时就明白了。
“来了来了,已经混进牙婆手下了,明日就能去选了。”他拍着胸脯,“爷,你还信不过我?”
顾绍没说话,给了他一个眼神:信不过。
碧松痛
苦的搓住心脏,“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你最忠心耿耿的小侍卫啊,咱们十几年的情分,你怎么能信不过我,怎么……”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因为忠心耿耿的小侍卫被一脚飞出了门外,门还在他跟前被关上。
站在外头的绛椿熟练地接住碧松,将他放了下来,“你又跑去跟爷抽风。”
碧松笑嘻嘻的,“活络一下气氛嘛。”
别人家侍卫都一本正经,严肃的要死,那也太闷太无聊了。
做侍卫就得像他这样,既能为主子办事儿,也能讨主子欢心。
嗯,他真是最厉害的小侍卫。
碧松心满意足的挺着胸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顾绍主动找了乔连连。
“买丫鬟?”乔连连掀起锅盖,搅了搅锅里煮着的皮蛋肉粥,“今天?”
“是啊。”顾绍含笑,“早买你也能早轻松。”
“可是你现在能动了,我也不想买丫鬟了。”乔连连把锅盖放回去,语气轻描淡写。
顾绍嘴角抽了抽。
这怎么行,他千里迢迢把人调过来,又让人乔装打扮委委屈屈的假装流浪儿混进了牙婆的手下,只差乔连连去挑选了,哪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再者,她身边没个人,他
是真的不放心。
“还是去买个吧,现在是几个孩子都身体康健,万一哪天病了一个两个的,你便是再生一双手也不够用。”他决定从几个孩子身上入手,“以前还有刘婶子能帮你看一看,现在刘二哥回来了,生意也忙,刘婶子要看小孙子,也没空帮你,对吧。”
果然,乔连连搅粥的动作慢了下来。
好大会子,她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用过了早饭,一家七口并两个侍卫一同去了西阳镇。
因为人多,他们一家就承包了牛大叔驴车的大半位置,旁边还有几个早起赶集的婶子。
乔连连顾绍还有几个孩子坐习惯了到不觉得什么,碧松心大也不以为意,绛椿却觉得异常憋屈。
他家的爷,就算安心当个农夫,也不能这样当啊。
当即,他低声道,“爷,咱是不是也该买个马车了。”
这样无论去哪里都方便一些,也不用跟这些村妇挤坐在一起了。
顾绍征询着看向乔连连。
绛椿又是一阵憋闷,好家伙,他家爷什么时候成妻管炎了,买个马车都得征得女人同意。
不过想想这段时间乔连连的能力,他的憋闷又迅速的消下去了。
虽然绛椿不想承认,
但撇去有色眼光,乔连连的确是个聪明又能干的女人。
如果换个性别,也许将她会有所大为也不一定。
刚好这时乔连连点了点头,赞同道,“也是该买了,你去挑一个吧。”
绛椿彻底没话讲了。
他家爷愿意事事都听乔连连的,看起来很气人,但乔连连十分识大体,该做的事情从来不拘泥,不该做的也坚决不行,没干过什么愚蠢气人的事儿。
所以听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行人到了西阳镇。
顾绍动作很快,去了一家马商选了一个中等规格的马车,外表看起来颇为朴素,内里却有乾坤,属于那种藏拙的设计。
加上一匹稍好的混了汗血品种的马儿,足足四十两银子。
乔连连往外掏钱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的肉痛。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村户人家宁愿来来回回坐驴车也不买马车了。
一头驴顶天了五两银子,一头马儿却要至少十五两,再加上纯木的马车,四十两银子真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起的。
还有草料也不同,驴吃食较杂,也不挑,好养活。
马儿却娇贵,吃食上更是精贵,据马商的人介绍,这一匹马每个月光吃草就要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