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来就来。”胡掌柜不想得罪老客,当即笑着道,“我们四喜楼的大师傅研究了一种烤着吃的菜,回头给大家尝一尝啊。”
他说着,进了厨房,望着乔连连手心里的肉串,眼底浮出一丝不舍。
很显然,他也想不想分这些肉串,但香味太过浓郁,三里之外恨不得都能闻见,真是想藏私都不能。
乔连连翻洒着孜然,忍不住翘起嘴角,“可以了,起锅。”
胡掌柜端了几个盘子过来。
乔连连一个盘子里放了四五个肉串,末了,还剩下十几根。
“我这就去送。”胡掌柜高兴的搓搓手,一溜烟跑去给几个老顾客送去尝鲜,又给韩东家送了一份。
剩下的就是胡掌柜和周师傅的。
两个人躲在厨房里,一边吃一边嘀咕,顺便还对乔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这菜好,这菜肯定比鱼还要火爆。”胡掌柜断言。
“岂止比鱼还火爆,简直能超越四喜丸子了。”周师傅言辞更甚。
乔连连一边擦手一边笑,“这可不是一道菜。”
胡掌柜一怔,“这不是一道菜是什么。”
“这是……一种产业。”乔连连神神秘秘。
胡掌柜还想再问,乔连连已经上楼
去了韩兆的包房。
一开门,里头也是一股子孜然羊肉味儿。
素来成熟稳重的韩东家在里头吃的面色发红,红木柳的签子来回拽动,肉吃完了还要再嗦一口木签。
看见乔连连来了,他慌忙丢下红木柳签子,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两声,“怎么没敲门。”
乔连连一脸无辜,“我敲了,没人理会就进来了。”
韩兆脸色一红,他肯定是吃的太高兴,忘形了,竟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这烤串的味道如何。”乔连连浅笑着问。
“好,极好,这香料是什么?我竟从来没见过,配上羊肉竟如此香。”韩兆抹了抹嘴,开始进入奸商状态,“这个菜式倘若一推广,想必会引领新的一波热潮,到时候羊肉恐又会脱销,不行,我得先去多定几头羊。”
“这些都不必着急。”乔连连站起身,走到了窗口,指着四喜楼门前的一片空地,问道,“这一片地是谁的?”
“都是四喜楼的。”韩兆也走了过来,“当初买地的时候,为了保证周围没有竞争,我几乎把半条街都买了下来。”
看看,这就是财大气粗。
乔连连眼底有向往一闪而过,“韩东家大方。”
“咳咳
。”韩兆咳嗽了两声,“主要是因为西阳镇当时经济落后,半条街委实不贵,放斜阳县我可就没那本事了。”
“韩东家有眼光。”乔连连指着一片空地加半条街道,“这羊肉串我不打算当做一盘菜呈上。”
“那你是……?”韩兆眉头一挑,眼底有了些许兴味。
他知道,乔家这个娘子不光做菜的法子多,想法也是不少的。
至少,当初卖鲜粉,以及拿用鲜粉换干股这两种手段,是多少普通女子永远也不敢想,不敢做的。
“这肉串材料简单,制作也不麻烦,就连香料,只要有心人去寻,也一定可以找到。”乔连连缓缓道,“与其我们卖上一阵子,就让别人分去一杯羹,倒不如换一种方式,将客人牢牢地留在这里。”
“你是想,开一个专门卖羊肉串的店?”韩兆为她这大胆的想法感到震惊。
“差不多,很接近,但不是。”乔连连直白道。
“我说了,肉串制作方式简单,也就意味着客人可以参与制作过程,我们可以定制一些小烤炉……”
乔连连慢慢的,将前世烧烤店的模式给韩兆徐徐展开。
这是现代一种很常见的经营模式,但在这个时
代却多少有些石破天惊——服务行业,贵在服务。
让客人去自己动手自己吃?
怕是有些异想天开。
韩兆眉头紧皱,有些许的不赞同,但心底总有个声音叫嚣,告诉他,可以尝试,可以尝试。
万一真的成功了,四喜楼说不得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重要的是,他斜阳县韩家,不再是只能被京城韩家鄙夷的分支了。
内心天人交战了足足有盏茶时间,韩兆猛地抬起头,看向静默不语的乔连连,“干了!”
韩兆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就做。
当即,他就让乔连连画了个小烧烤盒,又找了人去定制。
紧接着,就是开始培养烤肉串的熟手。
乔娘子说了,这肉串需得烤个半数呈上去,让客人动手烤个一会会便能吃,不能真的送生肉,到时烤个半天,客人等得不耐烦。
不过这些,都不是乔连连要管的了。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带着这两个孩子,还有六个护卫,去安阳郡考院试。
和之前一样,韩暮顾城坐在一起,韩暮负责叽叽喳喳,顾城负责泼冷水。
就这样一路到了安阳郡。
韩暮拿着钥匙,领着大家去了韩家的别院。
当
天好生歇上一日,第二天就是院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