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几个坐着驴车回顾家村。
为了照顾小顾楼,师傅特意把驴车赶的特别慢,乔连连还买了两根糖葫芦。
小家伙原本疼的面色苍白,看到糖葫芦之后双眼霎时亮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抓着一个就啃。
乔连连又气又无奈,两只手臂撑着三小子的腿,生怕让他因为颠簸再感受到疼痛。
“娘,要不然我来吧。”顾城因为没能保护好娘和兄弟姐妹,心里内疚的难受,一直不想说话。
但看到乔连连吃力地抱着顾楼,两只胳膊一直不敢松懈,他又忍不住开口。
“你也长个子呢,不能累着。”乔连连看了他两眼,“刚才你也受伤了吧。”
瘦子是下了狠手的,顾城也确实受了伤,两掌心破皮出血不说,膝盖也隐隐作痛。
可弟弟伤的更重,顾城不愿意说什么,再让后娘担心。
但不说归不说,等到后娘轻轻一问,顾城就觉得自己心里特别难受,一股酸酸的委屈涌了出来。
“没,没事。”他别过头,不让让大家看到自己眼底的晶莹。
“还说没事。”乔连连嗔了他一眼,“现在娘要先顾着小楼,等回到家就给你看,先自己清理下伤口,
别动不动就忍着,知道么。”
“嗯。”顾城轻轻点了点头。
乔连连又轻声安抚了一下其他几个受到惊吓的孩子,驴车总算是接近顾家村了。
虽说老三家孤儿寡母在西阳镇做生意不算啥稀罕消息了,但一辆驴车载着浩浩荡荡一家子,外加一些桌椅板凳啥东西的,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有人就跟乔连连打招呼,“老三家的回来了啊。”
乔连连笑着点头,但却没有出声回应,因为实在是不太熟悉,她把原主的记忆全都搜刮了一遍,也不记得那人是谁。
结果落到那人眼里,就变成了“顾老三家的发达了,对她们这些乡里乡亲爱答不理了”,当即,她就跟旁边的人碎嘴了起来。
说来也巧,旁边的那个人乔连连就很十分熟悉。
正是那一直想过继顾城,为了顾城不惜跟乔连连打闹撒泼的张婶子。
两个人就像王八绿豆对上眼似的,在那嘀嘀咕咕。
一个骂,“不就是个死了夫婿的小寡妇么,带几个孩子赚点钱,神气什么。”
一个拍手,“就是,装给谁看呐,以前怎么打孩子的都忘了啊,你不知道那小闺女被打多惨,嗷嗷喊着求饶,结果
那女人跟疯了一样还是打,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就是,别以为赚了点钱就能当好人了,私下里她还不知道怎么磋磨几个孩子呢,喊几个孩子干重活累活的,自己坐着享清福,真是从头坏到脚。”
“可怜那几个孩子,没了爹,还要受后娘磋磨,太难咯。”
两个妇人唠的开心,没注意到旁边一个穿着麻布衣裳的男子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到最后眼底已全是恼恨。
……
顾家老宅门口。
乔连连小心翼翼的抱着顾楼,把他放到了柔软的被褥上。
三小子啃完了糖葫芦,这会正面色苍白的哼唧,“疼啊,娘,真的好疼啊。”
“行了。”顾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才吃糖葫芦的时候怎么不说疼,现在嚷嚷起来了,是嘴里空了吧。”
顾楼咂摸了一下嘴,小声嘀咕,“确实空了,姐,我想吃肉,你给我做点肉去呗,吃着我就不痛了。”
“你……”顾鹊差点让这个吃货弟弟给气死。
她一甩手,离开内室,钻进了厨房。
等乔连连和顾城把驴车上的东西搬好,又给驴车师傅付了款,已经是午时了。
乔连连看了一眼顾楼,还挺
有精神的,就也钻进厨房,做了好些糕点。
“娘,是在给三哥做糕糕吗?”顾歌趴在厨房门口,奶声奶气的问。
“是给大家做的。”乔连连轻笑,一瞬间就明白小闺女在担心什么,“放心,大家都有份,小歌儿会吃到的。”
顾歌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片刻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娘,歌儿绝对不贪吃,歌儿是替四哥过来问的,是他想吃糕糕。”
卖四哥倒是卖的毫不犹豫。
坐在顾楼身边发呆的顾钟表示很无辜,但他性子内敛又不爱争辩,因此只是抿了抿嘴,就作了罢。
乔连连一边笑,一边将手里的糕点尽数码放好。
今天,她在集市上买了糯米和干果,索性就做了个甑糕。
把泡上一阵子的糯米先铺一层在蒸笼,紧接着放上一层蜜枣,再一层糯米,一层蜜枣,如此循环往复铺满蒸笼。
其实按说应该还要放点芸豆的,但乔连连没买到,就放了点花生增加口感。
最后大火蒸上半个时辰。
中间,乔连连还穿插做了点酥果子。
就是把鸡蛋加水加芝麻和成较硬的面,擀成片,再用刀切成条,扔进油锅里炸的金黄酥脆捞出来,
是顾家村人过年时常做的面点,也是原主记忆里唯一的美食。
未时,一天最暖和的时间。
乔连连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