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索性又在两人身上补了两枪,宁惠敏才上前踹了两人几脚,见人真没反应,她喊道:“赵妈,小卉出来吧。”
赵妈和赵小卉一人举着一根蜡烛,牵着手,走到院中。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宁惠敏:“半夜三更的,翻进来两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来做坏事的,把蜡拿近点,看看他们的脸。”
张妈拿过赵小卉手中的蜡烛,吩咐道:“你待在这儿,我过去就行了。”
“这俩人你认识吗?”宁惠敏问。
赵妈起身,摇摇头,“不曾见过。”
宁惠敏:“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给警察署打个电话。”
宁惠敏给街道上的警察署,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思考了两分钟,她决定找个外国人,帮她拿个主意。
犹豫再三,她拨通了教导员贝拉的电话。
贝拉接到她的电话,先是有点惊讶,后又有些惊喜,“哦!上帝啊!孩子,你不会是学习到这么晚,突然有一道题不会,来问我吧?”
宁惠敏连忙解释,“哦!不是的,密斯贝拉”
贝拉“呵呵”的笑出了声,“哦!孩子,你不要害羞,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宁惠敏想用脚在地上抠出套两居室来。
“我家院子里有两个死人。”她快速说道。
贝拉:“上帝啊!孩子,怎么回事?你父母呢?”
宁惠敏胡扯道:“我父母全部回归了上帝的怀抱。”
贝拉:“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院子里那两个,是谁啊?”
宁惠敏仰着头,开始编故事,“我不认识他们,不过应该是仇家派来暗杀我的吧!我向上帝祷告,让他们不要伤害我,但他们不听,非要伤害我,正好我手里有一把手枪,不小心走火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贝拉会不会信她的胡诌。
但密斯贝拉是位非常尽责的教员,在学生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她帮宁惠敏报了警。
并在第二天清晨,和警察一起来到了戈登路444弄。
宁惠敏昨晚的勇猛一丝不剩,一见面,就满脸脆弱的倒入了贝拉的怀里。
“哦!密斯贝拉,你终于来了,我一晚没敢合眼,太吓人了。”
贝拉安抚的拍了拍她,“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还是个孩子,我给你入学时,留的监护人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到。”
宁惠敏回想了一下,当时她好像留的是老北门郑公馆的电话。
谁知来的却是刘白水,“惠敏,你没事吧?”
宁惠敏先是给了刘白水一个隐晦的眼神,然后才说道:“三表哥,你怎么来了?二表哥呢?”
刘白水接收到宁惠敏的眼神,知道里面恐怕另有隐情,“老郑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儿出事了。他今天公派去南京,没时间过来。”
宁惠敏点头,“昨晚院子里进来两个歹徒,我害怕的翻出了枪,本来只是为了自保,可哪知枪走火了……”
贝拉和刘白水同时说道:“这不怪你。”
刘白水好似这才看到贝拉,连忙打招呼,“您好,您就是惠敏的教导员密斯贝拉吧?幸会幸会,免贵姓刘,名白水。”
贝拉伸出手,同刘白水握了下,“您好,密斯特刘。”
随后又安抚的看向宁惠敏,“孩子,你并没有犯错,相反,你昨晚做的很对,这处宅院是你的,他们不经过你允许,私自偷偷潜入,是违法行为,你有权利保护自身安全。”
这时,一名白人警察走了过来,“密斯贝拉,我们已经检查清楚,来人死于枪杀,不知道这位小姐能不能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密斯贝拉张开双臂,像只老鹰一样护在宁惠敏面前,“不行,她还是个孩子,我和她的监护人,会帮她做笔录,您稍等。”
说完,她转身拉着宁惠敏进了屋子。
刘白水紧随其后。
张妈极有眼力见的给他们上了一壶红茶。
宁惠敏哭哭啼啼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带有感情色彩的说了一遍。
贝拉不忍的看着她,“可怜的孩子,我会祈祷上帝保佑你的。”
“好了,密斯特刘,我们出去跟查理警官说清楚吧!”
没一会儿,三名警察就带着两具尸体走了。
贝拉进屋安慰了宁惠敏一番,又对刘白水道:“密斯特刘,密斯宁还是个孩子,经历这么大的事,心理肯定会受到创伤,还请你们监护人重视,必要时,可以带她去教堂接受牧师的祈祷。”
刘白水在自己身前画了个十字,“我会的,密斯贝拉。”
贝拉这才放心的走了。
宁惠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那两个死人里面,有一个在前段时间袭击过我。”
刘白水猛的站了起来,“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宁惠敏摸着下巴猜测道:“我觉得,我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我不想在租界警察署留案底,所以刚刚隐瞒下了这一点。”
刘白水追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宁惠敏:“圣诞节!从你那里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