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遇到给下人请大夫的主子,那真的是祖上烧高香了!她一定要知足。
连续加了两晚上的班,身体困乏的很,宁惠敏吃了饭,也不讲究什么养生了,直接躺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宁惠敏就去了于褚恒的书店。
“前两天跑哪去了?”于褚恒颇有些质问的语气。
宁惠敏有事求他,态度自然放的有些低,“对不起,于老师,前两天忙着给盛老师抄文件,就没过来。”
闻言,于褚恒意外的看向她,“抄什么文件?”
宁惠敏把书本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道:“就是咱们翻译的那个啊!他可能是要分给别人看,说需要五份,咱们只翻译了一份,我让他自己抄四份,他说他太忙,没时间抄。”
“他还说,本来想请你当他助理的,你说有事,拒绝了他。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一想,他既然是你的朋友,应该也是个好人,看你面子上,我就帮帮他喽。”
“哎!他还给了我三十块大洋呢!”
说完,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于褚恒不屑的看回去,“财迷!打开书,上课!”
宁惠敏伸手按在书上,“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哎!于老师,我跟你学了这么久,一个助理,自认还是能胜任的,要不你帮我举荐一下?”
于褚恒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工夫给他当助理?”
宁惠敏摊着的上半身,立马拉直,“你不会因为要给我上课,拒绝的盛柏华吧?”
于褚恒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宁惠敏。
宁惠敏突然卸力般的趴在桌子上,“我压力好大啊!”
“于老师,你也太敬业了吧?盛柏华那么大方,你就不心动吗?”
于褚恒:“女子进学不易,你又如此有天赋。万一你家人突然不让你进学了,你的天赋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我想着,趁现在你还有条件学习,多教你些东西。”
这一刻,早就练就钢筋不坏之身的宁惠敏,微微有些感动。
“呜——呜——呜——,于老师,你对我太好了!”
于褚恒:“我对你这么好,之前给我做两身衣服,还找我要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宁惠敏:“?啊?”
廉价的感动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
宁惠敏思索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于老师,你就帮我引荐一下吧!”
“你看,这两次不论是翻译还是抄写文稿,都让我受益匪浅。”
“学知识固然好,但对于一个穷人,把知识变现的能力更为重要,给盛柏华当助理,既能提高我的能力,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于褚恒冷哼一声,“哼!说的好听,但你是穷人吗?我还不知道你功利心这么重!难道你跟我学知识,就是为了赚钱?”
是啊!我就是为了赚钱,才如此拼命学习的!
没有钱,我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当然要先解决生存问题啊!
这般真实想法,宁惠敏不敢说,她怕说了后,于褚恒这个思想僵化的老学究,会把她赶出去。
“于老师,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呢?我当然不是为了赚钱,才学习的!”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可以把当助理的报酬全部给你!”
宁惠敏满脸肃穆,义正言辞的说道。
于褚恒斜眸着她,试探的开口:“哦?你舍得?”
宁惠敏:“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你是我的老师,学生孝敬你是应该的。”
“我当助理,是想学更多的知识。”
“孔夫子老人家都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再说盛柏华是沪上大学的老师,知识渊博,在栾城能碰到如此人物,机会实属难得,我想跟在他身边,多学点。”
于褚恒这下蔫了,“嗯,他确实学识比我强些,我大学毕业就回来了,他上到了博士。他是被沪上大学的校长三顾茅庐,才请到学校当教授的。”
停了约摸两秒,他又道:“你以后就称呼他盛教授吧!盛老师有点埋没他了。”
呦呵!不容易啊!于褚恒这家伙竟然还有承认学识不如人的时候!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您和盛教授都是文化人,要不然怎么会成为好友呢?!”
见他有明显软化现象,宁惠敏暗自松了口气。
“倒也算不上好友,我俩都曾在牛津大学读书,他比我高两届,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吧!”
“哦?是吗?只是普通朋友?!”
清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宁惠敏和于褚恒齐刷刷的转头看去。
“你,你怎么偷听人说话!”于褚恒脸色涨红道。
“山岳何时学会了长舌妇那一套,竟是背后道人长短?”
盛柏华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于褚恒:“谁道人长短了?我说的是事实!”
盛柏华“啧啧”两声,摇着头道:“啧啧!普通朋友给你做饭吃?普通朋友借宿给你?普通朋友给你辅导功课?你家普通朋友也太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