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次憋不住了,恶声恶气道:“江家祖上可是出过皇商的,当时受天家委任,为宫廷供应织品和绸缎,整个江南就没有不知江家的!你个小丫头,竟如此没有见识!”
“也是!没人教养的野丫头,能知道什么?以后还是少出门丢人现眼!”
宁惠敏:“老夫人,你说江家祖上出过皇商,那意思就是,江家早就不是皇商喽?!”
“你听说过江家,那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活的年头多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活久见’吗?我就不一样了,我年纪小,不知道也正常。”
“我估摸着像我这个年纪的,十有八九都没听过江家祖上是皇商这事。”
“现在是新社会了,那些绸缎之类的太费人工,比不上洋布便宜,我想江家要是没转型,还做的丝织品生意,现在肯定没落了。”
本来这老太太和宁惠敏没仇,年纪还大了,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宁惠敏不想跟她计较,没想到是个为老不尊的。
对于这种倚老卖老的人来说,她可不会惯着。
“你,你,你……”宁老夫人一副被气的喘不过来气的样子,身边的江妈妈立即端起茶碗凑到她嘴边,一手还抚着她背顺气。
宁惠敏见状,连忙诚惶诚恐的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像是中风了?”
“哎呦喂!年纪大了,活得时间长了,身体就是不好,动不动就喘。”
“江妈妈,想必你是有经验的,快想想办法啊!老夫人要是就这么去了,我会伤心的。”
江妈妈生气的吼道:“闭嘴!老夫人就是被你气的!你真该死!”
宁惠敏立马变了脸色,言词俱厉道:“好你个老奴!吃着我们宁家的,穿着我们宁家的,却不好好伺候我们宁家老夫人,还敢说我该死!真是反了天了。”
“我这就去请爸爸为我做主,我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完,转身离开了荣寿堂。
宁惠敏未像口中叫嚣的那样,去请宁福宗给她做主,而是径直回了欣月馆。
自己的斤两,她心里清楚的很。
进了屋,直接坐在软榻上吩咐小荷,“我饿了,去厨房给我端点小食过来。”
近些日子,小荷也知道现在的四小姐不如以前那样好拿捏了,乖顺了不少。
“我这就去。”
片刻后,就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一边打开食盒往桌子上摆,一边道:“厨房新做了栗子糕、喇嘛糕和杏仁豆腐,我每样都给小姐拾了些。”
宁惠敏笑嘻嘻的坐到桌前,“把老爷前些日子赏的祁门红茶拿些出来,给我沏一碗。”
小荷:“哎!”
宁惠敏把荣寿堂的风云抛掷脑外,开启美好点心时间。
这辈子她要加倍补偿自己,只为自己活。
申时过半,太阳留恋在西方,迟迟不落。
欣月馆时隔半年,再次迎来了客人,还是三位如花似玉的娇客。
来人分别是二姨太生的二小姐宁惠淑,四姨太生的三小姐宁惠静和七小姐宁惠莹。
为什么没有六小姐?那是因为六小姐养到三岁,得急病死了。
这府里死的孩子不少,索幸太太和姨太太们都能生,府里根本不缺孩子。
“呦呵!四妹妹好悠闲!你还不知道吧,你把老夫人气病了的事,已经传的满府皆知了。”
二小姐和三小姐同岁,宁惠敏傻傻分不清楚俩人,故作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谁啊?出门做客怎么不漱口啊,嘴真臭!”
四姨太曾是太太身边的丫鬟,是太太坚实的拥护者,太太也没亏待她,平时的给的份例是众多姨太太中最足的。
宁惠静虚荣心特别强,总觉得自己比其她庶女高人一等,养成了副掐尖要强的性子。
除了嫡女宁惠贤不敢招惹,其余姐妹,都不看在眼里。
“宁惠敏!说谁嘴臭呢!叫你一声四妹妹是给你脸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宁惠静一边喊着,一边往宁惠敏身边冲。
宁惠敏跃跃欲试,奶奶的,渣男小三我没干过,还干不过你一个丫头片子吗?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不要命的!
“住手!三妹妹!”
宁惠淑一把拦住宁惠静,
“四妹妹刚好,你就欺负她,太太虽然不在,但爹爹回来了,小心他知道后罚你。”
宁惠静反驳道:“这死丫头气病了老夫人,爹爹一向孝顺,怎么可能不罚她,反而罚我。”
宁惠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刚刚也说了,四妹妹气坏老夫人的事,已经传遍了,但你看看四妹妹,还好好的在这儿坐着呢!”
不等宁惠静反应过来,旁边的宁惠莹嫉恨道:“爸爸真偏心!”
宁惠淑点点她的小鼻子,“爹爹偏心也是偏心你,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一整套银饰,那个银项圈,我看了都眼馋。”
宁惠莹立马笑嘻嘻的挽住了宁惠淑的手臂,“嘻嘻!谁让我最小呢!”
宁惠淑:“现在最小的是八妹妹,可不是你喽!”
宁惠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