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试探毫无结果，一猫一鱼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生活没有变化，除了吃东西和玩耍，就是偷跑去人鱼族的聚集地，学习小人鱼需要学习的东西。
但又不是完全没有变化，比如每天多出的鱼和小点心，又比如……
她们在某一次潜入人鱼族时，好像被发现了。
为什么是好像呢？
因为那几个人鱼，突然抬起头看向她们藏的方向。
但是看了一眼又默契的低下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种奇怪的态度，和从前她们害怕的行为不一样。
要是以前，她们因为害怕，发现小人鱼后会把她赶走的，但是这次没有。
不仅没有，还拉着身边的人鱼离开了，就好像在替她们打掩护一样。
或许是因为思绪都在她们身上，人鱼们没有发现，身边的人鱼也是如此的举动。
这个掩护直接打了个寂寞，并且她们还小心的试探其它人鱼有没有发现什么。
嗯——
靠谱的成年人鱼啊，真是靠谱，团子总算是明白小人鱼这性子随谁了。
动不动就以为它以身试毒，然后跟着嗷的一声，一大口吃掉鱼。
原来，大人鱼也是一样的傻啊……
猫猫鱼沉默，不过也算是松了口气。
人鱼族态度缓和了点总是好的，看看现在连它的食物都有了，至少生活质量好了不少。
团子舔了舔毛，拉着原地沉思的小人鱼离开。
还沉思呢，就那傻傻的样子，还能沉思出什么大道理？
每天沉思出，它想替她试毒的大道理？
别太离谱哦。
团子无奈的拉着小人鱼回家，路上看到了鱼群迁徙。
她们在远处看着，团子感叹海底还是很好看的。
而看腻了的小人鱼感叹，好多肉，可是她抓不到，就算全抓到了还吃不完。
半年前的小人鱼表示，这些东西好好看，喜欢，多看，爱看。
看着自己黑黑的尾巴，全身黑黑的有些委屈，为什么自己没有颜色。
半年后的小人鱼表示，这些东西好好吃，喜欢，多吃，爱吃。
看看自己，又看了看一点都不在意的团子开始感叹，她们真好看。
然后甩着尾巴围着团子转圈，一圈接一圈。
“看我——”
“我——”
她把脑袋凑到泡泡球里，说一句后就转一圈，努力吸引团子的注意力，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团子无奈的拍了她一爪子，一下冲出去游向鱼群，小人鱼愣了一下，乖巧的留在原地没动。
她知道猫猫鱼给自己抓小点心鱼去了，自己要乖乖待着，不去吓跑那些鱼。
小人鱼乖巧的找了个地方坐着，眼里的暗红色又再次变成了黑色。
画面的转换让她皱起眉略带烦躁，而这一次不是试探。
感受到了能量团的顾虑，恶意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开始用全力反扑。
它们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可是也同样感受到了对方的顾虑。
那可真是太好了，它们可一点都没顾虑。
比起被这些能量包围困在这副身体里，然后等对方越来越强大自己被消灭……
还不如拼一把呢！
它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呢喃的，叫嚣的，诱哄的。
全力输出的恶意让小人鱼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她被拉入了幻境。
这次，小人鱼被抹去了记忆。
—————
她迷茫着睁开眼，眼前是表情有些不忍的人鱼。
“真的要用孩子来尝试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先从孩子试起，到时候不行的话，就找找有没有自愿的成年人鱼吧。”
然后，她被抱去了一个地方。
黑色的东西不断从其它鱼的身上被抽离，然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侵蚀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哭泣着想要逃跑，却被紧紧抱在怀里。
等到一切都结束，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而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看着一切，清醒的感知着那仿佛深入骨髓，击穿灵魂的疼痛。
抱着她的人鱼有些不忍心，小声的哼着歌安抚她，却在看到她飞快发生异变的身体时顿了一下。
而原本听着歌声闭起眼，想放松一下，抓住这唯一的温暖的小人鱼却发现了。
一秒都不到，小人鱼却清楚的捕捉到了她的停顿。
一种异样的情绪传来，她有些怨恨，也有些难过。
她睁开眼，那眼里漆黑一片，把周围的鱼都吓到了。
她们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就连之前还很温柔的人鱼都没有说话，而是挪开了视线。
明明是她们决定把她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又这样对她呢？
和现实中没有记忆的小人鱼不一样，恶意让她保存着意识，再一次经历了这一切，甚至稍微修改了“一点点”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她只能安静的被抱着，发不出声音，除了眨眼，什么都干不了。
只能这样，被那些或厌恶或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