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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鹊桥上(1 / 2)


丛不芜走出法阵,无声笑了下,问道:“阿黄,你想不想知道,它是怎么挖的人心?”

明有河亦步亦趋,心里还想着方才改的招妖符,只知道丛不芜勤俭节约至此,可谓德艺双馨。

丛不芜无缘无故提起的这一茬让他始料不及,不禁转头看了一眼与斐禁站得隔了八百里的鼠婴。

鼠婴被这一眼看得神经乍紧,鼠毛直竖,生怕明有河要带他入阵。

上回在斐禁怀里吃的苦头,他能记十年。

鼠婴慢慢向后畏缩,不知不觉与斐禁挨近了。

后爪踩到斐禁脚上时,鼠婴扭了两个头。

斐禁冷淡地与他六目相对,鼠婴想笑一笑,又想起自己的笑声并不动人,只能干巴巴地错开眼。

斐禁的视线比他收得还快。

鼠婴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的丛不芜与明有河,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盘算什么,鼠婴随口问:“斐禁,你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他修为浅显,与丛不芜隔了整整一个阵,一点风声也听不见。

斐禁点头,又摇头。

鼠婴腹诽:那你一直直勾勾地看什么?

但他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并未因此就看轻了斐禁。

“东湖仙长道法高深,你听不见也在情理之中,不必难为情。”

斐禁的唇角似乎牵了牵,很快又被平静遮盖。

东湖?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

明有河道:“还能是怎么挖的?自然是变成人……”

命丧密林的算命术士虽然谈不上绝顶聪明,但他能以行骗糊口度日,还没被人打死,可见心眼儿不少,黄花妖仅靠原形是骗不到他的。

明有河一惊,“不对,黄花变不出人形。”

丛不芜静静看着他。

明有河道:“它不会是用了什么迷境吧?”

迷境最易催生幻觉,但幻觉到底是虚非实,只要心细一些,一眼便可窥破漏洞。

不过,算命术士那个半吊子……

明有河微作停顿,问丛不芜:“你想看它的迷境?”

丛不芜道:“物肖其主,我想看看它肖的是谁。”

多说多错,多做也一样。

做的越多,破绽就越多。

丛不芜歪倚一支青竹,翻出手掌,变成一朵娇艳欲滴的黄蕊红牡丹,转手往耳上一别,本是千娇百媚的模样,话却说得十分冷清冷意。

“你且看着吧。”

她既已打定主意将这件事管到底,能事半功倍最好。

明有河话锋一移,问:“我们不去东湖了?”

“当然要去。”丛不芜毫不迟疑道,“相信我,不会费多少力气的。”

明有河挑眉,丛不芜知道的东西一定比他多得多。

丛不芜道:“一朵黄花能在我们眼前藏隐气息,它身上的东西,或许与云竹西的那串珠链出自一人之手。”

说来说去,还是在为云竹西。

明有河顿时了达通明。

他也不想欠人恩情,抬手将丛不芜鬓间的红牡丹摘下来,簪在了自己鬓间,道:“我来吧。”

丛不芜一下站直了,宛如见了鬼。

明有河的脸扭曲变幻,身形越来越袅袅多姿,娉娉立在面前,竟真是个俏丽佳人。

明有河抬袖轻掩红唇,眼波流转,情意绵绵:“郎君,奴家去了。”

丛不芜笑着推了他一把,“阿黄妹妹,去吧,去吧。”

风过竹梢,惊起几只雀鸦。

鼠婴被丛不芜牵在手里,眨眼的动作都放轻了。

丛不芜特意叮嘱他:“别说话。”

鼠婴知道他们这是“隐身”了,歪头看看斐禁,见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远处的竹冠发出细微的异响,鼠婴站在黑鼠背上踮起脚,凝神观察着前方。

响动忽然停止了。

光影在丛不芜脸上投下一道不甚明显的亮光,明有河远远回望过来,视线绕过默然许久的斐禁,冲丛不芜眨了下眼。

他清清嗓子,可怜柔弱地捂住胸口,秀眉紧蹙,低低哭了起来。

鼠婴站得高看得远,将“明子捧心”的奇景尽收眼底,愕然之余,只觉得要憋不住笑。

明有河显然没有白哭,片刻功夫不到,远处又传来些许动静,窸窸窣窣后,出来一位黄衣男子。

他明明站得很远,声音却清清楚楚,如在耳畔:“美人儿,哭什么?”

丛不芜自始至终都很从容,斐禁仿佛对一切都置身事外,只有鼠婴目不转瞬,紧张得快要活过来。

明有河像是没看到黄衣男子身在何方,睁着一双泪眼左右盼望,啜泣连连:“小女子……”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又哽咽起来。

黄衣男子无奈走近了些,嘴里似乎翻来覆去只会一句话,依旧问着:“美人儿,哭什么?”

明有河抽噎一阵,才看着他颤声道:“郎君,奴家遇到一个命师,他说奴家命里缺心……”

“是吗?”黄衣男子谨慎地环顾四周,五官诡异僵硬,直到八方寂寂,才又向前几步,“实不相瞒,在下也曾被选入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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