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二十三章送闭段评功能
郑禹衡抬腿作势要往偏院去,被季息伸臂拦下,“郑司马这是做甚,今日时辰不早,明晨某亲邀郑司马过府一聚。”“看来是某不请自来,惹季将军恼火了”,郑禹衡紧了紧风领,冲季息一笑,“某就是说着玩玩,季将军怎么还当真了,看来真有佳人在内,不便见外人。”
季息语塞,也不与他纠缠,只道,“夜里事情还多,若想过府来,何必急在今日。”
郑禹衡见季息无意应他,自觉没趣,“若是兄长在只怕就要将军带出来见见了”,瞧季息抬头目视着他,又嬉笑道,“不过,某无心为难将军,走罢,先将一应物什交接了事",说着便挽了季息的右臂,自顾自又转道进了州府。
当日太原府内忙到后半夜才歇息,众将见过诏令,郑禹衡任太原府司马的旨意也传于上下知晓。
军务连带着百姓生计,太原府诸事繁忙,季息前陪了宋照明两整日,积下不少事务,此后半月都忙得很,季息只好一得空就往偏院去,算起也近乎日日都来。
有时实在错不出时间,只得进午膳时来瞧她,次数多了,宋照明便故意当着季息的面,同绾风和梳雾玩笑,“近几日,小厨房的阿婆可犯了难,每每都要特意来问,将军今日是否也来”,她瞟了一眼季息,放缓声音道,“也不知是我们这里饭菜格外好些,还是这屋安静避人,将军这么爱到此处来。”季息看着宋照明狐狸似的笑眼,直欲上前在宋照明腮上一拧,便也随着她道,“这两样都不是”,见宋照峒回头盯着他,才慢悠悠道,“自然是因为娘子秀色可餐。”宋照明闹了个红脸,将汤匙含在嘴里,一口一口送着汤,也不言语。过了片刻,饭罢茶香,宋照峒唤来梳雾把炕案收走,自己卷着被子,似个回洞过冬的松鼠,面朝里睡下了。季息饮尽茶,理了衣装,走至宋照峒床边,踮起脚从上方探头去看她,宋照明睁着双眼只作不知,抿起唇线,赌气似地似笑非笑,静待季息动作。
“宋娘子不起来走走吗,仔细积了食。"季息俯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用你管!"宋照明将被子裹得更紧,也不回头。季息从胸腔里闷出两声笑,他一面退开一面言道,“好好好,我不管。”
临出门时,季息又叫了梳雾来,专门交待,“知道你细心,别由着你家娘子,给她温点消食的汤水,省得到了晚间难受。”
宋照明背着身,也听不真切。
有时季息夜里来得晚了,宋照明已睡下,帘幕垂着,边境没什么好香,宋照明隔几日就令人采了梅花回来,门窗一闭,暗室中尽是浮动的梅香。
季息在外间问了宋照阴今日的情况,膳进得可香,可还头昏,再到床边略站站,透过帘子向内看,也不敢过于近前,若有脖颈并臂膀露在外面了,便唤了风雾二人来,将被子掖掖。宋照明这一病就快至年节,雪落了一夜又一夜,偶逢一日晴好,万娘子专程来瞧她,见宋照明虽在病中,却也面色红润,说话也多了精气神,便知她有好好将养着。“这几日街上红火着呢,可惜你出不去,前些日子有人支了摊,说卖的是京中时兴的玩意,我便也弄了个”,万冬青偏头,一串缀玉的流苏便自簪上垂下,言语间也随着头颈摇动。宋照峒伸手接住这流苏坠子,她忆及往昔,怅然道,“相传是贵妃爱物,后来便风靡京中。”
“贵妃?“万冬青同宋照峒贴耳道,“坊间都在传,今次来的那个司马,便是贵妃的亲侄儿,你在府中,应当清楚罢?”“你们消息倒灵通”,宋照峒失笑,“贵妃长兄名为郑阔,也就是当今的祈安侯,其膝下有两子,郑司马便是郑侯幼子。”“这位郑司马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几日去我们西市闲逛,尽爱和俏丽娘子调笑",万冬青从案几上拿了核桃,边聊边凿起来。
“竟有此事?“宋照明在京中与这位郑小郎并不算熟识,他们家与郑家向来不来往,原先只听说他好学深思,讲起文来引经据典,竞不知他私下如此轻狂。
“可不是”,万冬青嘴上不停,手上动作也利索,将子仁剥离,递给宋照峒一个,“这才几日,就不知和多少人许诺,要带了她们回京去呢,那些小娘子个顶个的,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宋照峒拿巾帕丢了万娘子两下,“娘子这张嘴真是,去京城,也怨不得她们高兴。”
“你不知,高家这些日子本就对下面铺子失了管束,这郑小郎一来,她们更静不下心理生意,再说,你别以为街边汉子的嘴巴就轻省,一样!爱嚼舌根得很。”
宋照明只咯咯笑了不说话,捧了茶请万娘子喝。“说到这儿,你可得了高家的消息?“万冬青换了坐姿,一手支在炕案上,“高扬旌被抓进去后,高家的生意就惨淡了些,昨儿我上街听人说,高雁翎竟上京去了,也不知去寻了谁,这半月来,高家的生意真是一日乱过一日。”“她怎会上京去”,宋照峒垂眸,那日听了一半昏过去,也不知季息可曾告诉高雁翎别的什么,她不便多说,只道,“大抵高家在京中还另有倚仗,今次是伤了根本,高雁翎也不得不先远走求人。”
“说不说罢”,万冬青颇为惋惜,“不怕你知,我原是极欣赏她的,高娘子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