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着步子:
“让人清醒与让人昏迷转移更为简单,她将你们打晕,岂不是她得自己搬动?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尤其是当时情况危急,越方便的转移方式越能保证没人受伤。
凤青鸾的做法透着古怪。
夏明帝道:“你清醒之后人在哪里?”
谢莹道:“在侯府房间。”
“你问过其他人是怎么回来的吗?”
谢莹也意识到了奇怪:
“儿臣问过怀殷,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京城的,对那段转移的过程没有任何印象。
后来儿臣又去问了云念安,她年纪小心思单纯,云念安告诉儿臣,她被接到侯老夫人房间后,凤青鸾让所有人待在里面,不要出去,也不要靠近窗户,随后凤青鸾出去了。
可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扔进来了一颗散发烟雾的圆球,她很害怕,然后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一家人全都在了侯府。”
听完她这席话,夏明帝找到了某种关窍:
“也就是说,侯老夫人和云家等人也是在昏迷的过程中被人搬运带离了那间房。”
一群昏迷的人,凤青鸾是如何将这些人安然带走的呢?
难道他们失去意识后,凤青鸾让容王府的暗卫一人扛着一人逃离吗?
夏明帝道出这个推测,对谢莹道:
“下次你去侯府时,问下侯府的人你们是怎么回到京城的,又是谁将你们带离的清心庵,朕要清楚的知道这件事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谢莹眉心凝重:“是,父皇。”
夏明帝知道谢莹是受他胁迫才答应帮他办事,宽慰似的拍了拍谢莹瘦削的肩膀。
“这次的事你做得很不错,继续替朕监视凤青鸾,有情况速来禀报。”
谢莹抿了抿唇:“是,父皇。”
她神情沉郁离开了养心殿。
夏明帝双手负在身后。
两百名翊芜令虽没替他完成任务,似乎也不是毫无收获。
他好像发现了凤青鸾的小秘密,到底是什么,日后便知道了!
从京城到鹿城需要一日时间。
凤青鸾快马加鞭赶到鹿城时已经是傍晚。
她这路都想着江瞿信件上的内容。
王爷危?
谢烬为什么会受伤?
他不是去处理灾情的吗?
谢烬武功绝顶,自身上的毒被彻底拔除后,他再也没受过重伤。
因此在凤青鸾眼里,谢烬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可江瞿说他危,弄得凤青鸾一路担心,抵达鹿城之后,直接冲到谢烬所住的含光阁。
她急冲冲进入房间,看到谢烬面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凤青鸾的眼眶立即红了,快步走过去:
“谢烬。”
谢烬以为听错了,凤青鸾在叫他?
他睁开眼,看到凤青鸾坐在床边,眸底瞬间清明。
“你怎么来了?”
凤青鸾哽咽道:“江瞿说你受伤严重,你伤在哪了?快让我看看。”
她揭开被子想看谢烬的伤势,手指都在发着抖,谢烬知道她是吓到了,大手立马将她的手抓住。
“你的手好冰,你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吗?”
凤青鸾风尘仆仆,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眼睑下面更是乌青一片,嘴唇干裂,小脸儿也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看起来像是连夜奔袭没有合过眼。
凤青鸾急道:“先别说那些,我精神好得很,你快让我检查你的伤势。”
她去解谢烬的衣裳,衣袖滑落,凤青鸾看到男人手腕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紧张了起来:
“伤在这里吗?我看看。”
瞧她慌乱的模样,谢烬明白大概怎么回事了,凌厉的眼刀射向站在房门的江瞿。
江瞿被他看得一哆嗦,垂着头把房门关上退了出去。
谢烬凤青鸾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没事,一点小伤,让你受惊了,你先冷静下来再听我说。”
被他拥入怀中,耳边听着他轻声说的话,凤青鸾紧张的心情安定不少。
到有力的臂膀,平稳跳动的心脏,不像信中说的那般羸弱伤重,凤青鸾吸了吸鼻子,绷紧的神经松了松。
感觉到怀中的人平静了些,谢烬这才放开凤青鸾,抚摸着她的脸颊,触手冰凉,他有些心疼。
“你这么着急过来,江瞿说了什么?”
凤青鸾镇定了下来,拿出在京城收到的飞鸽传信。
谢烬打开看向信上的内容,气得笑了出来。
江瞿那小子,皮痒了!
他哭笑不得:“江瞿担心过头,把你吓着了,我的伤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凤青鸾不放心:“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瞿说危急,肯定也是因为你遇到了普通大夫无法治疗的情况,才把江瞿给吓到了,你快说,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她拿过谢烬的另一只手腕诊脉。
谢烬道:“外伤只有手腕一处,是蛇毒。”
凤青鸾从脉象上也把了出来。
“怎么中的毒?”
按照谢烬的强大,一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