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芝回到宫中:“殿下,冀心已被抹除。”
谢虞一只手撑着头,斜躺在软榻上:
“确定死透了吗?”
方芝:“确定,暗器直中她的眉心,绝无生还的可能。”
谢虞这么问,是她猜到容王料到她会派人去杀冀心灭口,担心让冀心假死蒙骗,既然方芝采用这样的方法让她死去,那冀心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虞懒懒睁开眼睛,看到方芝身上有伤口,不悦道:
“出去的人只有你一个回来了?”
方芝道:“是,殿下,属下们中了陷阱,同伴为了掩护属下拼死抵挡才得以让属下回来向殿下汇报。”
谢虞道:“行了,去处理伤口吧。”
她身边能用的人只有方芝了,她不能出事。
谢虞不知道谢烬故意放走方芝,让她回来确切告诉她冀心已死的消息。
这样她就不会将目光盯紧大理寺,以为冀心被灭口,打消她的顾虑。
一连过了几天,夏明帝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经过太医们的诊治,夏明帝的病情随时有可能恶化的情况。
祸不单行。
原本一直安稳祥和的北部边境几日前传来信报,说相邻淮北的浣月国听闻大夏皇帝病重垂危,开始蠢蠢欲动,骚扰边境线。
之前有淮北震慑浣月,最近不知怎么,淮北撤回了大部分兵力,导致浣月国似有要起兵攻占北部边境城市的野心。
除了北方出现了不安定因素,西部的克伦国得知夏明帝昏迷不醒,也试图发起战争。
之前安邑国王的皇子肖钰在京城死亡,虽然将死亡原因推到了克伦国刺客身上,安邑国还是受到挑拨,想此为借口起兵攻打大夏边境城市。
北部和西部接连出现状况,大有战争一触即发的迹象,令朝中大臣们忧心慌慌。
不少人提议将太子立为新君,陛下为太上皇,这样既有了国君震慑四方,又可以让太上皇好好养病。
在这些大臣当中,不乏有几位持此观点的强烈支持者是谢虞安排的。
夏明帝不是病的无可救药了吗?
那将皇位让出来,让太子登基,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谢虞的想法很好,有容王为首的不支持拥立新君的官员也有不少。
其中更有人指出陛下正值壮年,还没到退位的时候,病倒后有容王监国,太子已立,依然可以震慑周边国家,小国不过是野心膨胀,根本没有胆量进攻,不足为惧。
当然他们都埋在心底真实的原因是,太子目前的情况不足以担当新君的大任。
于是朝堂上分成了两拨激烈争辩。
拥立新君的事迟迟没有结果,谢虞有些按耐不住了。
在太医再一次诊断夏明帝病情垂危之后,谢虞让人将高阳王请到了宫中。
“高阳王,对于新君之事你怎么看?”
谢虞开门见山。
高阳王近日也看到了朝堂上的纷争,道:
“微臣不发表立场。”
谢虞恼怒:“不是说让你站队太子吗?那你的立场应该是拥立太子成为新君!”
高阳王犹豫。
谢虞知道他还没有彻底选择太子,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决定将谢珩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语气幽缓道:
“我知道你不理解为什么本宫一定让你要选择太子,恐怕以为是我以我们两人之前的情分在逼你选择,今日让你来,我告诉你原因,其实太子的真实身份,是我与你的孩子。”
与他的孩子?
高阳王瞪大了眼睛,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太子是你与我的......”
谢虞踱步到他面前,一双含情双眸望着他的眼睛:
“没错,二十五年前,在你离开京城前线战场的那一晚,你喝醉了酒,我怨你因为母妃的阻拦刻意疏远我,即使我说了不在意,你也没有坚定选择,让我心生恼恨,趁你醉酒,我们有了夫妻之实,随后你去战场,我也在一个月后发现自己怀上了身孕。”
后来随着月份增大,肚子显怀,她不得不找借口搬去颐华行宫。
对外声称抱病在身需要静养,一直待在行宫养胎等待生产。
高阳王第一次听到这些,犹如惊雷在头顶炸开,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太子是他的儿子?
是他和长公主生下的孩子?
高阳王嘴唇蠕动着:
“你为何不告诉我?他又为何成了当今太子,你可知道太子不是陛下亲生,这是多大的罪名吗?”
谢虞眉眼染上一抹戾色:
“我自小在皇室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混淆皇室血脉有多严重?可那时我恨你,又意外怀上孩子,总不能堂堂公主还未出嫁就有了私生子,我想把孩子留下来,那就需要给孩子找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皇后不中用,同样怀胎,她生下一个死胎,于是我让人调换了谢珩和她的儿子,将咱们的儿子送上太子之位,既能给他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又能让他登上皇位,一举两得,真是天赐给我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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