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淡笑:“怎么可能?凤小姐才救过本王的性命。”
凤青鸾道:“那容王殿下找我是要说什么事?”
谢烬道:“江瞿,去沏一壶新茶进来招待凤小姐,本王今日想与凤小姐做一场交易。”
凤青鸾眼珠微转,单手撑在窗棂上翻了房间。
金陵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把窗户关上。
凤青鸾看着碎裂一地的桌椅:“王爷请我喝茶,连桌椅都没有。”
金陵推着谢烬往博古架走,伸手转动上面的一个花瓶,架子从中间分开,出现了另一个包间,两个房间是串通的,刚才谢烬在这个房间里。
江瞿端来新茶,给谢烬倒了一杯,也给凤青鸾倒了一杯。
凤青鸾盯着谢烬:“不知容王殿下想找我做什么交易?”
谢烬端起茶饮了一口,道:
“在说交易之前,想必凤小姐明白了一件事,上次行宫遇袭是我皇兄策划的,池广是奸细。”
凤青鸾道:“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难怪你要让我取下隗右代表身份的狼牙链,竟是在今日派上用场,若不是我亲手杀死隗右,眼前的这位恐怕将我都蒙混过去了,他是谁?易容术很厉害。”
谢烬道:“他叫金陵,是本王的暗卫,擅长易容与模仿,几年前与隗右打过交道,观察过他,模仿起来一般人不会发现破绽。”
凤青鸾道:“原来如此,兄长要铲除自己,想必王爷得知这个消息很震惊很痛心吧。”
自古身在皇家,哪一位不是明争暗斗过来的,对于谢烬的皇叔战神身份,夏明帝忌惮他,凤青鸾倒不觉得太过震惊。
谢烬牵起嘴角,“这不是第一次,本王早猜到了。”
谢泓容不下他,自导自演行宫遇袭想以此除掉他和隗右,这招诱敌深入真是妙。
凤青鸾道:“我知道了此事,以为王爷会杀我灭口,不曾想王爷要与我谈交易,我不是楚王妃了,没有什么可以与王爷相坐一谈。”
谢烬道:“谁说你没有,你精湛的医术难道不是你最大的依仗吗?”
凤青鸾挑眉:“哦?王爷想说什么?”
谢烬道:“你知道我身中剧毒,你有办法能解毒吗?”
凤青鸾道:“实不相瞒,殿下|体内的毒我未曾见过,那日帮你压制毒素,实属歪打正着,我解不了。”
谢烬笑容戏谑,“可能本王没说将用什么与你交易,凤小姐便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拒绝本王,尤其还知道了皇帝想铲除本王的心思,不想与本王扯上关系,对吗?”
凤青鸾不语,饮了一口茶。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谁叫谢烬不先交他的牌呢,她不知道对方提出的条件能不能诱惑让她冒险。
谢烬见凤青鸾稳如泰山,在等他继续说,道:
“三年前护国侯奉命去南海清剿水匪,在骷髅岛轰炸水匪老巢大胜而归离开时,船只意外撞上礁石,船上包括护国侯在内的五十三人全军覆没,后来海州刺史向陛下汇报案件调查结果,凤小姐作为护国侯之女,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凤青鸾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眸光微凝看着谢烬:
“容王,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谢烬道:“你母亲云氏一族乃江南富商,在船舶行业也有涉猎,护国侯去骷髅岛剿匪时乘坐的飞鹰号乃云氏所造,其中意味着什么本王就不说了,这样的船出现了意外,凤小姐觉得那真的是意外吗?”
凤青鸾目光轻眯,在原主的记忆中,三年前她父亲护国侯死时母亲云氏发疯一般向来宣告此事的官员说这不可能,飞鹰号是云家花重金打造的最好最坚固的战船,不可能在无风无浪的河面上撞到礁石沉底。船上配备的舵手和缭手也全都是行首,他们身经百战,就算船只出现问题,船上还有备用船,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护国侯保下。
但就是这样一艘无坚不摧的战船,在剿匪大获全胜后载着船上的所有人全部沉河,云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今日听谢烬提起,凤青鸾想起,云氏曾怀疑过沉船不是意外,并且无比坚定的认为人为。
因为她似乎听母亲说过,护国侯去世前曾给她传了一封书信。
那时原主年龄尚小,云氏并没有过多说。
护国侯遇险后,云氏整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后来她的精神趋于崩溃,身体承受不住,在心焦体累的半年后一病不起去世。
想到这件事,凤青鸾的心里涌上憋闷和难受,道:
“我母亲是怀疑过父亲的死是人为,殿下重提旧事,看样子你是想以这件事来作为交易的筹码,你是查到了害我父亲的人,还是找到了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谢烬缓缓说道:
“凤小姐猜得没错,本王找到了当年从飞鹰号上活下来的唯一幸存者。”
顿了一下,他才又道:“你母亲也找到过他。”
凤青鸾一震,“你说什么?有幸存者,我母亲也知道?”
她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是谁?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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