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我这离开,就去热个汤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女护工心里面一头雾水,分不清目前是什么情况。 除了疑惑外还有紧张慌乱,要知道她可是收了不少钱,拿多少钱做多大的事,她要是连人都照顾不好,刘嫂出了什么事,雇主一定会指责她的。 护工可不想多了麻烦,照顾起刘嫂来更加小心翼翼。 无论问什么刘嫂都不说,就捂住胸口哭,手背上的血染红了被单,蓝色被单上映出红色血迹,宛如点缀上的朵朵红梅。 刘嫂泣不成声,抓住胸口处的衣服,脸色病态惨白,哭到无法呼吸,那一刻,心脏仿佛被刀狠狠穿过,她捂住心脏侧倒在床上,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护工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怕,手里攥着纸巾想要给她擦拭却又不敢靠近。 原本安静的病房里,如今是刘嫂哽咽的哭声以及电视发出的嘈杂声。 刘嫂抱住被子,宛如抱着一个人。 手机在地上响起,女护工被声音吸引过去,她走到另一边,从地上捡起手机,递到刘嫂眼前。 “刘姐,你的手机响了。” 刘嫂哭红了双眼,眼睛微 肿眯成一条缝看着手机屏幕,还是那保险公司打来的电话。 刘嫂越看越难过,女护工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哭出来,也不好多问,现在拿着还在响铃的手机,她问道:“要接起来吗?” 刘嫂没有吱声,沉默就代表默认了吧?女护工当着她的面接通了电话,偷听别人的电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她接起来后就放到了床边,离她耳朵很近。 手机没有开扩音,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的。 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刘琴女士吗?” 刘嫂喉咙梗了梗,半晌都没能发出声音。 打电话来的人没听到动静,又反复的问了句:“您好,请问是刘琴女士吗?你那边是不是没信号?是听不见吗?” “我……能听见,你说……”刘嫂僵硬地开口。 刘嫂明显听到对方松了口气:“是这样的我们是海城保险公司,顾晚秋小姐上个月为你购买了一份保险,这边需要您签个字就能生效,这份保险您知道吗?不知道我就给您详细讲解说一下,这是一份高额保险,一次性买清,你这个月签完字月底就能领养老金,另外这份保险,可以报医疗费, 意外险……” 男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吐字清晰,一字一句清楚的传到刘嫂耳朵里,刘嫂知道这份保险的事,上个月厉谨行就和她说了。 她一直半信半疑,毕竟没人通知她,但想想,厉谨行没必要骗她,而这种操作也像是顾晚秋能做出来的。 而且顾晚秋说了,这个月她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如今这份礼物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被拆开。 这份礼物太贵重,顾晚秋送的这份大礼,是保她下半生平安,衣食无忧,不用为了钱而操劳。 这份养老金这个月就能开始领取,随着年龄增长金额就越大,倘若有天她生病或者出意外死了,保险公司也会赔偿一份巨额。 顾晚秋的想法很简单,她是想她,半生安然无恙,无病无灾。 她把好想到了她身上,却没能留给自己。 刘嫂听到后面根本没办法仔细听进去,怕泄露自己的哭声,她用力捂住嘴,把哽咽声给憋回去。 男人说了一堆话,也没得到刘嫂一个回应:“刘女士,您还在听吗?” “……我在。” “可能电话里说你听着也不方便,你看要不我们约个地方,我拿着资料详 细给您讲一下。” “我这段时间可能不方便。” 那人追问:“为什么?” “我在医院里。” “您是身体不舒服吗?那正好,签完字可以帮你报掉这医药费。” 刘嫂捻掉眼角上的泪:“你明天过来吧。”刘嫂把医院地址告诉了他。 男人收到好:“那我们明天见,今天就不打扰您了,您好好休息,祝您好梦。” 刘嫂挂断电话,这才发现病房里多了医生和护士,护工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刘嫂醒了醒鼻子,强撑着说到。 护工问:“这是你家里人给你打来的电话吗?” “不是。” 护工不再追问,见她放下了手机,就赶紧往旁边退,让医生护士过来给她处理手背上的伤。 换了针头,药水还有半袋,还得继续输液,这点药水用不到半小时就能输完。 刘嫂的病不严重,就是脑部受了刺激,主要靠静养,脑部神经损伤说小不小,说大也不是很大,但要是没及时处理好,是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神经后遗症,脑部受到剧烈刺激导致的昏厥,会让大脑细胞快速死亡。 刘嫂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这个年 龄,也是有三高风险的,血压上升直冲大脑,人一倒,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或者就是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主治医生耐心询问:“你这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了,哭的这么难过?” 刘嫂只是无声的摇头,眼泪还在掉。 “纸呢?”主治医生问。 护工赶紧把手里的纸巾递过去,主治医生接过,动作轻柔地擦去她眼角上的泪水。 “别难过了,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都这么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哭也没用顶不了事,还不如放宽心,现在,身体更重要。” 道理都懂,这些话轻飘飘的说出来,可要真正实施去做的时候,就如负重千斤,在沙漠里顶着烈阳前行的骆驼一般。 想要活的开心,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理自己的情绪。” 医生欣慰的点头:“这就对了,好好静养,早日出院,手就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