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后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沈知初真的来医院看他了,还给他煲了汤。 “这,真的的是给我准备的吗?”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我做到饭菜吗?饭菜没做就给你随意熬了点补药,毕竟你手上的伤是我弄的。”沈知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保温盅,热气带着气味扑面而来,有点辣眼睛。 “你喝吗?”她问。 “喝。”就算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何况沈知初一直在家也没机会去买毒药。 厉景深自然不会相信沈知初会这么好心的给他煲汤还亲自送来,但心里面始终存在一点美好的幻想,幻想沈知初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的。 这种小心翼翼的幻想,就像是手里攥着一块珍宝,捧在手里担心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沈知初把汤药倒出来,比刚煮出来的时候还要黑,里面的药材倒出来是常见的补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煮出来的就是这颜色。 “要我喂你吗?”沈知初捏着汤匙在黑乎乎的汤药里搅了搅,声音温和动听,带着一丝致命的引诱。 “好。”厉景深手背上还吊着针,要自己喝汤有些不方便,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沈知初舀了半勺汤喂到他嘴边,他毫不犹豫的张嘴喝了下去。 味道特别怪,他刚喝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若是其他人送来的他绝对当场吐出来。 沈知初看着他僵硬的脸色,勾了勾唇角:“不好喝吗?” “好喝,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喝光。” “那你就把这一盅喝光。” “好。” 沈知初一勺一勺的灌进厉景深嘴里,一边灌一边说:“这里面全是对身体好的补药,有些怪味很正常的。” 看着厉景深把一盅汤药喝下去,沈知初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恶魔因子在兴奋的叫嚣。 上一次对厉景深说“爱”的时候,感觉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然后今天她就开始投毒想要把这个男人给杀死。 果然应了那句话,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性。 张嫂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劝她放下,人一旦被恨意控制就毁了,孰不知她早就被厉景深毁了。 厉景深喝下去没多久胃就开始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不一会儿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沈知初眼神无波澜地看着厉景深发白的脸色,温顺的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去趟卫生间。” “房间里有卫生间。” 病房里单独的卫生间靠着门,沈知初进去不久,厉景深就趴在床边上呕吐,眼花脑胀,肚子里面像有什么东西再搅动。 厉景深这一吐吓到了保镖和李管家,连忙把主治医生叫来检查,一时间病房里挤了不少人。 沈知初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小声推开门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溜走了。 对于“逃跑”沈知初已经轻车熟路,不过她没打算这个时候逃,她找了个电话亭把硬币投进去开始拨号。 她对数字一向敏感,这应该跟她失忆前的工作有关。 沈知初打过去,等候音响了四下,对方接了起来,里面传来慵懒的男音。 “喂?” “陆霆川,我愿意跟你走。” 对方愣了半晌后笑了一声:“我听说厉景深住院了,他的左手成半残废,是你做的吧?” “嗯,我今天还在汤里给他下了毒。” 陆霆川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这么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女人居然敢给厉景深下毒,果然兔子急了会咬人。 “老爷子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如果可以,沈知初也不想找陆霆川,她从心里感觉他和厉景深 一样不是个好人。 但她失去记忆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根本无法与厉景深对抗,所以只能找厉景深的“仇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厉景深没有骗她,陆霆川应该是最想掰倒他的男人,也是最有能力的一个。 “沈知初我现在不想要你了,对比看到厉景深失去你的暴跳模样, 我更喜欢看你俩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沈知初苦涩笑了一下,“你太高估我了。”哪有什么自相残杀,分明是她单方面的受虐,要想撼动厉景深这颗大树,唯有从内部将根给慢慢腐烂,光靠她一人是不行的。 “这样吧,我帮你恢复记忆。” 沈知初身体一僵,用力地握紧手中的电话:“你能帮我恢复记忆?”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的,毕竟被厉景深喂了几个月损伤神经的药,差点成了个傻子。 “只要让你稍稍看一点刺激大脑的东西你就能恢复记忆,正好我这里意外得到了一小段视频,应该可以帮你刺激记忆。” 沈知初失忆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当初受到刺激被强制催眠,而催眠过程中她本身也愿意忘记,所以催眠的才能这么轻松成功 。 其次就是她每天晚上吃的那种药 ,那药拿个比喻来说就像锁,沈知初的大脑就像一道大门,日渐积累,大门的钥匙越来越多,而被大门封锁住的那些记忆就像洪水猛兽,一旦得以激发,区区几把锁能困得住? 沈知初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你帮我恢复记忆只是想看我和厉景深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利,我恢复记忆对你有利,对我并没有任何帮助。” 啧,可真够聪明的。 “你随意喽,反正记忆是你的,你想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陆霆川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 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个商人应该懂得怎样的买卖划算,我这条命本身就不值钱烂了就烂了,反正我也打算拉着厉景深死,这样吧,你把你手里的视频发给我,等我恢复记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背道德原则。”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