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的光,极为刺眼,晒在脸上十分熨烫舒服。
赵志林,谢俞钢,齐吏,包括王半城,脸上都有些复杂,隐隐还有些眼眶泛红。
瞎子脚在地上来回扫动,嘀咕道:“山门倒是破落了,即便没弟子了,杂役总要一直留着,杂役呢?这满地枯枝败叶,等谁来扫?等我们这堆老弱病残?”
“老五。”赵志林咳嗽了一声,才说:“不得无礼,不得发牢骚,二十多年未归,我等清扫打理山门无碍。”
这时,齐吏和谢俞钢两人,轻车熟路的走向大门处,将其推开!
瞎子绷着一张脸,不过,多少还是缓和了一些。
我摸出来了手机,再度给师姐打了个电话。
结果,师姐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联系不上师姐。”
我看向赵志林,略显得不自然。
“既来之,则安之,先收拾干净山门,师姐或许在闭关,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她会察觉到,我们回来了的。”赵志林显得很沉稳。
瞎子又哼了一声,说了句:“你倒也懂上定数了。”
“哈哈!”赵志林爽朗大笑。
我稍稍镇定了些。
倒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师姐算术滔天,必然会出现。
谢俞钢和齐吏拿出来了笤帚,我本来要去帮忙,他们却不让,说我这些年,没少在山门打扫,这种事情,得让他们也做一做。
瞎子眼睛不便,只能摸索着坐在山门台阶处。
我进了观内,在三清像前头上了三炷香,再进道观内各处位置看了看。
我大三开始就没回来过,算起来,也有两年多了。
观内的小院,同样落满了树叶,生了不少杂草,四处都是蛛丝网。
从这些痕迹上来看,师姐至少超过一年,没有回过天枢阁!
我内心十分茫然。
她究竟去了哪儿?
师姐给了我几项十分苛刻的出师条件,还说过,回山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
那事情……是什么?
天枢阁不大,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明面上,将四处都打扫干净了。
厨房里头的米缸生满了虫,还好,我们上山之前,王半城早有准备,大家都带了一个背包,里头有洗漱用品,还有一些食物。
众人在大殿前,简单对付了一顿。
随后,又各自分散去天枢阁内的一些房间打扫。
只留下我和瞎子待在大殿里头。
“他们回到这里,就和回家一样轻松。”瞎子低声说着。
“是啊。”我点头。
“可难道你就没觉得,不太对劲么?”瞎子沉默片刻,又道。
“腐朽的味道,太重了,那股没有生气的霉味儿,让我无时无刻,都觉得不舒服。”??“这里的风水,好像不太好了。”
瞎子的语气很平静,却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汗毛,都在根根倒立。
仔仔细细的感受着气息变化,我同时取出来了天枢盘。
天枢盘的指针,却诡异的乱转,没有显现出任何针法!
“师姐说……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应该就是山门有事?”我喃喃道。
“可能吧。”??瞎子低声喃喃。
“这些年你在山上,有没有发现她会去什么地方?我们倒是能去找找。”
我默了片刻,才说不知道。
随后,我眼睛陡然一眯。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想到了当时入魇梦的时候,进了那一截崖壁上的山洞,里边儿有一个温泉……
再看瞎子一眼,他双眼失明,的确很多地方,都不太方便。
“走了一整夜,余师兄,你休息一会儿吧,我送你回房间?”我提议了一句。
“嗯,是要休息,不光是我,所有人,都要白天的时候好好休息,直觉告诉我,这里很不对劲,晚上得仔细点儿,耳朵竖起来,招子要放亮了!”
瞎子幽幽道。
他并没有去房间,席地躺下,就用蒲团枕着头,居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我并没有丝毫困意,等瞎子睡熟了,其余人都没出来,便蹑手蹑脚的走出大殿,到了山门外的演武场。
阳光极为夺目,我下了这座小山峰,走上背靠着的山腰。
这位置,距离山峰最近,都不需要走到山坳底部。
循着记忆,找到了那一处栈道,再走了一小会儿,便找到了在山壁上凸起的崖台。
崖台后方,是一个小小的山洞,阳光照射在那里,只有黑洞洞一片,瞧不清内里情况。
脑子里莫名就冒出,当时魇梦中的画面,一阵旖旎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伸手,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内心暗骂自己混账。
怎么能对师姐想入非非?
定了定神,我走过栈道,上了崖台,再钻进了山洞内。
这里光线很暗,山里头其实很幽凉,而此地,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暖,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咕嘟咕嘟的声音自山洞中央传来,我投过去视线,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温泉,水面冒着蒸汽,温暖的感觉更强了。
心跳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