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黄皮子快速四散开来,落地的金粒子,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堂屋的棺材上,慢吞吞的爬上来一只黄皮子,它很老很老了,老得身上的毛脱落了七七八八,像是得了老人斑一般。
轻微的咔咔声从它身上发出,黄皮子汇聚在一起,又组成了一个字。
“滚。”
苗三阳瞬地松了口气,低声和我说:“走!”
我没动,盯着那老黄皮子。
不……是盯着它身下的棺材!
如果说,人自杀的原因是黄皮子,那棺材里的鬼,就不是害人的鬼了?
那棺材里,是什么人?
这时,老黄皮子看向了我。
它一双眼睛,就像是个老叟一般睿智。
就在这时,门槛外边儿忽地出现了一只白毛黄皮子,它身上有个血洞,伤口触目惊心。
那白毛黄皮子似要爬上棺材,身体却忽的挺直,倒在门槛上,断了气儿。
苗三阳目露惊色!
这一霎,那些小黄皮子全都冲着我们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尖锐的獠牙透着冰冷色彩。
心,更沉了一些……
不过,黄皮子没动,是在等那老黄皮子的命令?
苗三阳不停的对我使眼色,焦急万状。
我才往前走了两步,跟上他。
他匆匆从另外一个方向,带着我往外走去。
这期间,那些黄皮子并没有追上来。
一直到我们离开相当一定范围后,视线中再瞧不见黄皮子,苗三阳才彻底松了口气。
“好险……不过那老黄皮子,还是忌惮我们,怕我们拼死反扑,才放我们出来。”苗三阳拍了拍胸口。
就在这时,我忽地感觉到身上某个位置一阵冰凉。
手一压,脸色便微变。
入目所视,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身穿白衣,绝美的面庞上,却带着两行清泪,显得分外痛苦,往前走去……
我快速掏出来了玉坠,让我心头微寒的是,玉坠上的符,居然被莫名的侵蚀了!
忽然间,周围的环境有了一种怪异的变化,那些鲜红喜庆的装饰,仿佛流淌了起来。
耳边,似是听到了哀怨的凄哭!
苗三阳脸色同时大变:“怨气变重了……不对劲!陈先生,快走!”
他疾步往外走去!
恐怖森然的一幕发生了,四面八方,似是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影!
不,是鬼影。
这些都是我们先前见过,那些自杀的鬼!
他们凶狠万状的盯着我和苗三阳!
不,不对,是盯着那女人!
我头皮同样发麻,心头骇然。
迈步快速追上苗三阳,那女人的身影还在不停的往前走,到了这地方,她能维持的时间,好像变长了似的。
那些惨死的鬼,全都冲向那女人!
鬼被符,被道法所伤,会溃散!
可如果被其他鬼撕碎,吞吃,那就会彻底消失的,等同于魂飞魄散!
我捏着食指伤口,快速在那玉坠上画了一道符!
血光乍现!
驻足,我立即看向远处。
长廊中那女人,砰的一下溃散不见!
那些鬼驻足在原地,尖声咆哮,四下张望。
我快速捏住玉坠,任由其冰凉刺骨,不敢松懈一点儿。
苗三阳跑的更快,喘息不止。
足足跑了得有十几分钟,我们两人才冲出吕家的大宅!
出门后,快步冲下阶梯,脸上似是撞到了薄膜一样,有股挤压的感觉。
苗三阳快速取出来玉尺,往前一推,那股阻碍感才消失不见!
我心咚咚狂跳着,后怕的感觉很浓郁。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中,似是一双眼珠子瞪着我们,冷漠无比。
再看吕家大宅,院檐下的红灯笼变回了白色,只不过,隐隐约约,又朝着血色转变!
那两头眼睛瞎了的石狮子,双眼处竟然淌出来两道血泪……
“鬼蜮的范围……好像要变大了……可能会笼罩整条街……”苗三阳阴晴不定。
“陈先生,先出去,走远点儿再说。”他再扭头往远处走,我没有再驻足。
更阴森的一幕发生了,吕家的院墙下头,成排的站着人,阴森无比的看着我们离开。
他们并没有往前,似是知道鬼蜮范围,晓得出来后,不会是我们对手。
又或者某种限制,让他们不能离开鬼蜮。
鸡皮疙瘩不停的涌上来,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看我,是发现那女鬼被我收回了玉坠里头……??一转眼,走出了这条陈旧老街,外边儿才是人声喧闹。
白天是早市,夜里头这地方就是夜市,烧烤摊,冰粉推车,各式各样的吃食,琳琅满目。
一辆车停在路边,唐钰站在车旁,就和先前在阜县古官街外,动作相仿。
他瞧见我们后,就惊喜的走上来,脸色却变得很诧异,看着我和苗三阳的脖子,欲言又止。
唐钰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开口问什么。
“先吃点东西吧,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