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茶水。??我缓步走进办公室,视线迅速掠过室内,除了薛広,就无第二个人了。
没有回答薛広,我只是冷眼看着他。
薛広却微叹了口气,喃喃道:“你的眼神,恨意太重了,你怎么能对你表弟下那么狠的手呢?不过,他不恨你,我告诉过他,你是哥哥,哥哥打弟弟是正常的!是应该的!没有对错!”
“你想找我泄愤?可你看看舅舅,除却了平日的生意,还要支撑这样一个学校。”
“一个不被正常人苟同,甚至荒废的学校。”??“那些可怜的孩子,除了我,谁能去管他们?”
“很多事情,很多误会,舅舅和你解释了,你还是没听进去多少,薛烬那里,你又弄出了不少误会,对你来说,没有一丁点儿好处啊。”
“算了,等会儿你跟舅舅回去,我会出面,和薛烬的师门解释清楚,让他们不能为难你!”??薛広站起身来,他满脸慈爱的看着我。
我却深深的看着薛広的脸。
“谎话说多了,会不会连自己都信,自己都骗?”
我没有丝毫的情绪,语气只有冰冷。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骗过我的耳朵,瞒过我的眼睛,可你说的没有一句真话!”
“薛広,你也知道他们可怜吗?”
“可你配说吗!?啊!?”
我声音猛的拔高,陡然朝着薛広踏出三步!
办公室不大,这三步足够到薛広面前。
余文他们不知道藏匿在哪儿,可一旦动手,弄出了动静,他们肯定会出现!
可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明明三步都跨了过去,居然还是没到薛広跟前。
办公室还是那么小,我就只是站在门和茶几之间……
瞳仁微缩,我再度迈步而出。
又是三步……明明走出去了,明明看似接近了,可当我停下来的时候,依旧在原地,一动不动……
薛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遗憾。
“你都看到了?胡老师那么不小心?”
被戳破伪装,薛広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
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同时,薛広的表情变得极度冰冷。
他的五官神态都变了,先前我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却瞧见,他眼珠子里很多血丝,就和那胡老师一样,这是杀人如麻的相格。
尤其是其头顶,一处骨骼的位置,微微隆起……
我心头微微一寒,那地方是囟门。
囟门是一个人藏魂之地。
先前我对薛烬下手抽命,金针就是刺的囟门!
薛広囟门隆起,就代表魂太重,太拥挤,让他身体都饱满的快装不下了……
我注意力没有完全在薛広身上,余光瞥着门。
门口,悄无声息多了三个人。
这三人穿着和先前的胡老师相仿,无一例外,应该都是这里的老师。
不……是“刽子手”!
薛広的眼神,从冰冷,又变成了怜悯。
“活下来,对你来说应该不容易吧?”
“可为什么,你就非不肯好好活着,非要寻死呢?”
“你要见薛烬,好,我让你见,甚至他师门的人,都愿意给你妈治眼睛,结果你不出现,也不让小兰出现!”
“在此之后,你甚至对你表弟下毒手!”
“此时此刻,你用尽方法找到我,同样不安好心,娘舅亲骨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你就非要和我作对!?”
“那你就怪不得舅舅心狠手辣了!”??薛広的话音变重,变狠,近乎是愤怒咆哮!
就像是被我逼到了极点,不得不翻脸似的。
我心很冷,冷得似是冰。
他的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先霍乱我的情绪……
正如此时此刻,他说着那番冠冕堂皇话,还是意图影响我情绪。
而办公室门口的三人,已经缓缓的包围了我。
他们的脸,或者身体,都悄无声息的变得极度异样……
一人脸颊衰老,生满了老人斑,头发都剥落的差不多了。
一人双手极其粗大,像是长满了肉瘤,分外恐怖。
第三人嘴皮子翻起来,长满了一口尖牙,他腹部极大,眼神却鲜红。
我眼皮微跳不止,脊梁骨不停的蹿着冷汗。
薛広闷不做声,只是冷冰冰的盯着我,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无形之间,我忽地觉得一种疲惫感涌来……
就像是我用过大押镇神咒,寿命在削减……
只不过,速度太快,一瞬间就让我垂垂老矣,似要油尽灯枯一般。
寒意骤然滋长,是那生满老人斑的人,直愣愣盯着我,无形之中,一股灰气萦绕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