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只是看着寡妇,没有看我!?
按道理来说,能瞧见了,家里又来了陌生人,她应该更注意才对。
其二,她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灰气,脸色略显得苍白,没有多少血色。
尤其是其双眼,逐渐变得发黑。
寡妇自是看不出这些了,同样激动的身体微颤。
“太好了……这就太好了……”她颇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随后寡妇瞟了我一眼,稍有一丝犹疑,才和我妈说:“先进去再说,这位是来检查电路的工人。”
我妈连连点头,两人率先进了屋子。
先前她眼睛就不好,除了听的出我身影,自是不认识我模样。
不过,这一点其实可以撇开,因为此刻主导她的,“另有其人”!
客厅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寡妇和我妈到了沙发处坐下,我妈神情激动不减,低声说她现在感觉多好多好,瞎了半辈子,总算能瞧见物事了,天可怜见,才能遇到神医,她想连夜就去找神医,继续根治。
寡妇稍一思索,她也点点头说对。
我才刚杵在门口,没有往里走呢。
寡妇抬头看了我一眼,似是问询。
我妈再抬头,语气态度就不一样了,稍显一些尖锐:“要检查什么,明儿才来吧,我们有事要出门。”
寡妇稍稍一怔,侧头看了我妈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默了大约一两秒钟,当我妈站起身,脸上露出催促和不耐的时候,我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很快我走到了单元口,结果我妈和寡妇的脚步更快,两人同我擦肩而过出了单元。
月光下,我妈腿脚灵便了,背挺直许多。
她身上萦绕的淡淡灰气,变成了一抹绿意,绿意朦胧中,隐约趴着一个细瘦细痩的男人,他双臂搭在我妈的肩头上,脑袋歪在一侧肩膀处,双腿紧贴着我妈的腿,等同于整个人都附着在她身上!
眼皮不住的微跳,心头涌上一股后怕,还好我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冰冷随即浮上心中,那所谓的“神医”,想做什么?骗两个相依为命的妇人?
我妈和寡妇率先到了小区外,坐上一辆出租,我随后上了第二辆,示意跟上前边儿的车。
夜晚,路面空旷,没有什么车流。
约莫半小时左右,车停在了一处地方。
大约往前一百米,就是我妈和寡妇下车的位置。
我给钱下来后,便瞧见她们进了一个小院。
入目所视,这里有不少院子,绿化很好,屋舍典雅。
往更远处眺望,是一座山包,山势走向平缓,山体并不高。
月光皎洁,能瞧见山上耸起一片片密集竹林,饶是夜晚,都能看出来生气盎然。
跟到小院门前,院内空空如也,并没有半个人影子。
院里边儿的屋舍,门虚掩着,灯光透了出来。
我轻身提气,纵身一跃进了院内,压着步伐,几乎没发出声音的走到了门旁,我才听到了对话声。
“会……会不会太贵了……一,一百万?”寡妇有些结巴。
我眉头微微一皱。
随后,表象上显得高深的话音响起:“五十万不贵的,呵呵,她的眼睛,毕竟已经受损那么多年,天亮我下的针,只是短暂疏通了经络,所以她能恢复一小段时间视力,如果经络没有完全疏通,就又会堵上,甚至连她本身朦胧的视野都会消失。”
“钱没了可以再赚,重见天日的机会,却只有这一次。对吧。”
这话音抑扬顿挫,带着一丝丝蛊惑。
“是……是啊……小翠,我想能看见,你能拿得出来这一笔钱的,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妈的话音继而响起。
于我听来这就太明显了,本身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丝空寂,这是被鬼上身后,受控制所说的话。
自然,寡妇听不出来。
直至此刻,我才恍然。
这所谓的神医,目的是骗钱。
他养了鬼,每每有人来看病治病,碰上疑难杂症,他就用鬼上身的手段,让病患得到“缓解”,随后收取巨额报酬。
寡妇身上有钱,我前后给的钱,数额不止一百万。
可若是真被人把这钱骗了,寡妇的心态恐怕都会崩掉。
我妈清醒过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是得看见,钱不是问题,您什么时候能治?”寡妇似是下定决定。
“当然是现在!”男人的话音再度传来。
我稍稍侧过身,瞧着虚掩的门缝内。
五十余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素净长衫,他静坐在一方茶桌后边儿,桌上焚着香炉,白色的烟雾飘摇而起。
茶桌对面,我妈和寡妇坐着,寡妇显得踌躇不已,我妈的脸上却露出异样兴奋。
兴奋的不是她,而是她背上附着的那鬼东西。
他正在用力吮吸着白烟。
白烟并非正常焚香,而是上供的香。
鬼在不停的吃香火。
中年人站起身来,指了指后方,那里摆着一张竹床,似是供人针灸所用。
“薛兰是吧,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