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箐!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那人兴奋下车,一把拉开后门。
后排坐着一个女生,一袭白色长裙,纤腰盈盈一握,长发束在肩后。
她容貌脱俗,眼神清澈。
呆呆看着我,眼中全然是不敢置信!
王一鸣更狂妄了,笑道:“你喜欢的陈千叩,抢狗食呢”
“你不想以后和他一起翻垃圾堆,跟狗抢饭吃吧?”
“跟了我,龙肝凤髓都随你挑!”
王一鸣和我一个学校。
早在二十多年前,他父亲就有王半城的绰号。
谁都不知道王家到底多有钱。
因此,王一鸣张扬跋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我和他本没什么交集。
余箐是我同桌,暗暗喜欢我。
这件事儿很小,喜欢我的女生太多了。
王一鸣喜欢余箐,威胁我离他女神远一点,不然要把我捆校门口的梧桐树上去,教我做人!
然后,我把王一鸣捆在了梧桐树上。
他恨了我三年。
提起我就牙痒痒,却见我就绕路走!
此刻,王一鸣神清气爽,趾高气昂,像是一口吐尽了三年恶气!
余箐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前。
“你……别误会。我刚好遇到王一鸣,他说顺路要去我公司。”
余箐的话音,如空谷幽兰一般悦耳。
她咬唇,抬手,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污垢。
因为紧张,耳朵都粉红了。
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弥漫在我鼻头。
我眉头稍皱。
余箐离我太近了,我刚抢早餐,榨干了体力,没劲儿后退……
“你肯定遇到事情了,才会这么狼狈,我带你回家去洗澡,吃饭。”??余箐鼓起勇气牵起我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王一鸣眼神逐渐错愕,脸都绿了!
如果目光能杀人,恐怕我已经被千刀万剐!
几分钟后,另一条街。
我总算恢复两分体力,挣脱余箐的手,说:“你可以给我借一千块钱,我在办一件大事,日后十倍偿还。”
“我可以给你钱,可你还是要先洗澡,你身上好脏。”
余箐脸颊依旧粉红,怯怯回答。
“……”
……
余箐的家很近,在平安小区后边的另一个老式小区,一楼,一单元。
家里说不上富贵,却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门边依次放着六根树棍,墙上悬挂着八柄桃木剑。
墙角立着一尊锈迹斑驳的厚重铁柜,柜门处挂着一块巴掌大的罗盘。
客厅窗沿上还挂着铜镜,镜背对屋内,镜面朝外。
“你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我随口问余箐。
“什么?”余箐显然没听明白。??我若有所思,又说:“你爸妈信风水?”
“我和我妈讨厌风水,都是骗人的东西,可我爸很信……你等等我,我给你找一套衣服。”??余箐进了一间卧室,很快就拿出来一套干净的长衫。
我怔住,一般回道观我才穿长衫。正常人谁穿这个?
“我爸的……他这个人很老套,你先将就穿,等下我给你买一套。”
余箐显得有些不自然,指指另一个方向:“那边是洗手间,可以洗澡。”
我没多说多问了。
进去洗手间后,我将一个巴掌大的布囊挂在墙钩上。
里边儿装着师姐亲手做的五个锦囊。
随着花洒喷出的熨烫热流冲走泥垢,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服而又解压。
闭眼,沉思。
一个月零一周了,我还没遇到瞎子。
正应了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见面不相识。
或许我前脚刚走过一条街,后脚,瞎子就来了?
可能,我得住在城西一段时间?
洗完澡后,我换上长衫,收起布囊,走出洗手间。
在沙发上看手机的余箐,腾得一下起身。
看我一眼,她便脸颊绯红,细弱蚊吟的说:“咱们先去吃饭,我身上没现金了。顺道取钱。”
“谢谢。”我诚恳点头。
刚走出小区,就瞧见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看热闹。
一个人蜷在地上,像是一条蛆灵活的扭动着。
另一个人在揍他!
看似拳脚夯实到肉,实际上,被打那人的扭动刚好卸掉力道,最多皮毛伤,动不到筋骨。
“你个软趴菜,使劲儿啊!怪不得你老婆睡不着觉呢!天天挠人痒痒,能合上眼吗?!”
“哎哟,今儿你打不死老子,老子明儿还上你家,信不信,你老婆还要喊你来推我腚呢!”
挨着打,那人嘴上却没闲着!
这污言秽语,听得我直皱眉头。
“死瞎子,骗人不浅呐。”
“听说这一茬,是个小媳妇,总要不上娃娃,他把人又摸又掐的,美其名曰开光,还收了三万!”
“结果屁用没用,看,人家男人找上来了,今天不把死瞎子腰子打下来,我看没完。”
“这是个老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