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竹也在黑暗中默默地伸出了手,“嗖"地一下,黑黟黟的屋子里面就闪出了萤蓝色的光芒,光源便是季玄竹手上的灵力球。
视野一下子变得清晰,萤蓝色的光芒,让这个昨天主人才死掉的屋子更显得空旷清冷。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连那压抑的浓稠黄色风沙混合着枯枝败叶的龙卷风都已经被黑色的毒蛇吞噬掉了。温羽洛觉得屋里面的温度不只下降了几度,她身上穿的是夏季常服,不禁冻的她缩了缩脖子。
这时,那萤蓝色的光芒开始移动,同时手里握着蓝色灵力球的季玄竹也开始在屋子里面走动。
季玄竹缓步靠到了屋子角落里面摆着的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他伸出小手,开始在这桌子的桌沿上面摩挲着。洪德寿见状,也牵着温羽洛走了过去。
季玄竹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他的手指也停在了桌沿的某一处。
“找到了。"他沉声说,声音不急不缓,仍旧平静。温羽洛也凑了过去,季玄竹体贴地将手拿来。温羽洛看清了那块桌沿的模样。
整块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整体是深红色的,可季玄竹方才摸得这块桌沿明显掉了一些颜料,连里面的木头都是凹了下去的,像是一块完整的肌肤上面长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疤痕一般。“这是怎么回事?“温羽洛疑惑地问。
季玄竹又加大了注入进灵力球里面的灵力,让灵力球发出的光芒更亮了一些,几乎亮得发白,就像是现实世界里面的白炽灯那样。
男孩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用手指指了指四方木桌桌沿上面露出来的凹下去的沾满油渍的酱色木头上面。因为灵力球的照射,温羽洛甚至可以看清木头的纹路,她这时才注意到,那凹下去的小木坑上是有红色的痕迹的。那些红色的痕迹有的新鲜,有的暗淡,一看就是时间久了。这样的颜色,这样的夜晚,能让温羽洛想到的恐怕只有血痕了。
人口拐卖,女儿,以及桌子卓沿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新旧交替的血污。
这三样东西非常自然地结合在了一起。
温羽洛脑子里面立刻就浮现很多不好的东西,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洪德寿也凑了过来,看清了这以新盖旧的血痕。“玄竹,你继续说罢。"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季玄竹将灵力球上的部分灵力收了回来,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去。
男孩清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他黑黝黝的眸子即使在这样暗的夜里面也闪闪发光。
“这个高度,这个位置,那男人把她妻子拽着头往桌子上面撞过。"季玄竹言简意赅。
洪德寿点头,也是认同季玄竹的说法的。可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让这两个小娃娃"破案”。
于是他继续对其进行刁难:“那这也只能说明那被吊死的男人曾经殴打过他的妻子,并不能够直接证明他的妻子和女儿没有逃跑,而是被男人杀死了。”
季玄竹再次将灵力球的光芒弄大,说了一句“老师,请跟我来。"后,就自顾自一声不吭地朝着屋子的门口走了过去。洪德寿和温羽洛也紧跟其后。
只见季玄竹“咔嚓”将屋子的门给打开了,晚上更加狂野的风沙瞬间就扑面而来。
“呼一一”
温羽洛连忙反射性的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从手指的缝隙间,她还不忘用视线瞄了一眼季玄竹。她可是非常害怕任务目标发生危险的。她可是得指望着救赎季玄竹回到现实世界呢。
人家季玄竹在狂野的风沙之中,不但没有什么反应,就连伸手挡一下大风划过来的沙子的举动都没有。不愧是最大反派大BOSS,正常人应该有的弱点,他是真一个都没有啊!
温羽洛和洪德寿跟在光源季玄竹的身后,继续向前走。随着越来越靠近,那棵枯树在狂风中摇曳的轮廓逐渐在三人眼前浮现,并且越来越清楚。
终于,三人顶着狂风走到了那棵枯树的树下。季玄竹又将灵力注入进了他手上的灵力球,那灵力球就像是超高温火焰一般,变成了白色。
风沙与黑暗里面的整棵枯树都被照亮了。
温羽洛看着季玄竹,眼睛里满是疑惑,被冻的瑟瑟发抖,神情里大写着"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十个大字。季玄竹仰头看着那跟将男人吊死于此的粗壮树干,沉默了片刻,对洪德寿道:“老师,您看这根树干上除了昨夜那男人被吊死时候的勒痕,是不是还有一道勒痕。”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用了肯定句,证明他已经是十分笃定了,而让洪德寿确定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洪德寿勾了勾嘴角,按照季玄竹的说法,真的借着季玄竹手里面的光源,踮起脚尖,去用手摸了摸那枯树上面唯一没有在风中摇曳的枯树树干。
果然,那树干的书皮表面上真的有两道绳子留下来的勒痕,并且从触感出发,就能够判断出那个新、哪个日。“确实有两道勒痕,有一道勒痕产生的时间应该是前些天。"洪德寿给出肯定答案。
“所以,那男人的妻子是被他亲手勒死的?“温羽洛震惊。不过,若是如此解释,也是非常合理的。厉鬼一般很喜欢用自己的死亡方式去祸乱人间。
而那男人就是被在这棵枯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