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学期基本已经没课了。
论文忙完后,大家基本都开始了大学生涯的收尾工作。
没有关系的,老老实实等学校分配工作。
家里有点人脉的,也开始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分到心仪的单位。
而在今年刚开学没多久,彭老师就和沈稚柚说了,今年省电视台专门给他们学院分配了一个名额。
并且还是主持人的岗位。
就是之前她在校庆主持时表现的很好,台里领导特意和人事办公室的主任打了招呼,要她毕业了就直接过来。
省台人事办公室的潘主任接到通知后也赶紧跟他们学院打了招呼。
按道理说,不到最后大家的去处落实,报到通知发到学院里,这消息都是不能轻易透露给学生的。
但是道理是道理。
大家有消息的,早就传来了。
但沈稚柚和陈翠娟的行事风格在某些方面都是一致的,事情没有完全落实之前,除了最亲近的人,都不会对外说。
彭老师也知道,和沈稚柚说了这事情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也帮她留意着这件事。
之所以这么积极。
一呢,沈稚柚是她看好的学生,二呢,省台可是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毕业后最好的去处之一。
如果沈稚柚真去了,两边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价值互换。
台里有人好办事。
从彭老师那听到了这个消息,沈稚柚努力让自己沉住气,打算回到家后和陈翠娟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省台离家近,跟少年宫也近。
到时候去上班,比现在去上学还方便。
回到家,推开门,就瞧见陈翠娟腰间系着蓝灰布围裙手里挥舞着锅铲在激动地手舞足蹈。
再往旁一看,沈国旺跟范英男也来了。
眨了眨眼,自己还没说呢,他们就知道了?
还是家里有别的喜事?
刚想着,陈翠娟抬头看到了她站在门口,连忙朝闺女招手:“柚柚,快来!”
听到陈翠娟那熟悉的上扬尾音,沈稚柚脸上扬起笑,走进屋:“来了,怎么了?”
“哎哟!”
陈翠娟给乐的,嘴都合不拢,“你爸他升了!”
“升了?”
“对!现在你爸是咱们公社粮管所的副站长!”
从生产队到公社,那可是飞跃啊!
虽然都是干部。
但是生产队是一级,公社又是一级,再往上,就是镇里县里。
好多人干了一辈子都是生产队的干部。
从生产队到公社,可太难了!
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连沈国旺和范英男都过来了。
范英男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笑着说:“一般刚晋升都会带个副字,也算是考核期,等考核过了,这个副字就会去掉。”
“哎哟!”
陈翠娟喜的,脸都笑开花了,抑制不住的骄傲:“这两年我们生产队交的粮食棉花都是最好的,各方面成绩都好,上次回去你们爸就说上面的领导有意让他升一升,没想到真升了!”
以前是生产队的干部,都没有明确的工资,就是工分比一般的社员会多一点。
所以虽然他们家说是生产队大队长,但日子并没有比其他家好过太多。
现在到了公社,那就是正正经经的干部,拿的是工资。
一个月二十七块钱。
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工人,但是那也比之前强太多了!
信里沈大河还说,以后沈稚柚他们都别寄钱回去了,到时候他寄钱过来。
陈翠娟笑的:“瞧把他能的,到时候就等着,下次带着团团他们回去,要是包压岁钱包少了,臊死他!”
这真真是大喜事。
陈翠娟本来都开始做菜了,又跑去切了一块过年时没有吃完的腊排骨。
用土豆烧了满满一大锅。
顾野知道后都跟着高兴:“确实是喜事。”
说完,又低头和妻子说:“以后爸是公社的领导了,去县里开会的机会多,可以给爸做套衣服。”
沈大河节省的程度没比顾野好到哪里去。
以前是生产队的干部,天天就和队员们打交道,自己也天天在田里干活。
这么多年了,就那几套衣服换来换去,不知道都补了多少次了。
陈翠娟:“做啥啊,他一个老头子,家里又不是没衣服,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是要做。”
范英男:“先敬罗衣后敬人,穿的体面了,去公社去县里开会,那些人才不会看轻。”
陈翠娟被唬住了,还真要做?
他们俩家都在,决定这钱一家出一半。
陈翠娟还想说什么,沈国旺就抢先一步说道:“妈,您再说,我们就一人做一套。”
陈翠娟虎着脸,没好气瞪他:“.......”
大家伙都笑了,就连团团他们都跟着笑。
“到时候您回去,就听爸的,别上工了。”
以前家里寄信来,都写的顾野或是沈稚柚收。
这次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