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却像一只知道自己犯错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姝,不停重复着“对不起”。
沈姝脑海中闪过那句老话:“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显然,她并不买陆谨言道歉的账。
“睡觉。”
沈姝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陆谨言,躺下闭上了眼睛,打算就此结束这场荒谬的对话。
可是陆谨言并不打算轻易放弃,甚至开始耍赖皮:“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不让你睡。”
他持续的骚扰让沈姝心烦意乱,恨不得转身给他一个耳光,但转念一想,陆谨言作为陆家的大少爷,哪里是随便可以冒犯的。
倒不是惧怕他的身份地位,而是深知陆谨言的性格,一旦真的激怒了他,后果只怕更加严重。
于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沈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问:“那我能掐你吗?”
这话既是无奈之下的反击,也是对陆谨言无理取闹的一种讽刺。
沈姝的面容平静如水,眼中却藏着难以捕捉的情绪,冷淡地质问道。
“行啊。”
陆谨言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大方展露他那线条优美的脖颈,细长而引人注目,“随意施为,无论掐捏还是啃噬,用尽你的全力也无妨。”
沈姝眸光闪烁,颇感意外,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如此爽快应允。
若早知他这般豁达,她定会提出更为出格的要求作为报复。
她的意图并非玩笑,内心深处实则渴望给予陆谨言一丝小小的教训,毕竟,平日里受他捉弄的次数委实不少。
于是,沈姝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牙齿轻启,狠心地在陆谨言的颈部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记,直至口中弥漫开来的咸腥味提示着她力度之大,她这才恍然回神。
“嘶~”陆谨言眉头微蹙,却不曾有半分躲避之意,眼中反而流露出一丝戏谑。
“姝姝,这下你可惨了。”
尽管颈间新添的齿痕鲜艳欲滴,血丝隐隐渗出,陆谨言却仿佛浑不在意,反倒是欺身向前,将沈姝牢牢钳制,令她动弹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任我处置?”
沈姝被压制在下方,眨动着清澈的眼眸,略带疑惑地望向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会食言,“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怎么可能?”
陆谨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还挺享受这个过程的,你让我舒服了,我自然也会让你感到同样的愉悦。”
语毕,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沈姝的睡衣边沿,缓缓拉开,动作既温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你……”沈姝心中雪亮,明白他接下来的打算,然而此时想要反抗,已是力不从心。
“你今晚不是喝了酒吗?”
沈姝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坊间不是都流传着酒后的男子……往往力不从心的说法么?
可眼下这股迫人的气势与力量,显然……并不符合那般传言。
“那又怎样?我已经沐浴过了,你还有何挑剔?”
陆谨言低首,唇瓣贴近,轻轻啃啮着她的柔软,带来一阵酥麻感。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姝轻摇头,试图闪避他的攻势,辩解道,“我只是想说你今天很累,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我看上去像是疲乏的样子吗?”
陆谨言即便酒意微醺,头脑依旧清醒异常。
沈姝话音刚落,他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提及饮酒,无论她是嫌弃他身上的酒气,抑或是对其能力有所质疑,归根结底都是不满的表现。
而陆谨言最为不能容忍的,便是他人的轻视与嫌弃。
他之所以恐惧沈姝的离去,正是因为担忧失去这份难能可贵的情感,那是他们彼此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温暖与光明。
对陆谨言而言,沈姝不仅是个伴侣,更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幼时,陆母曾因生活的不如意责备于他,言辞间透露若非因他出生,或许早已与陆父离异。
这使得陆谨言自小便背负着沉重的自责,认为自己的降临阻断了母亲寻求幸福的道路。
当时,陆母正值青春年华,常感孩子成为了束缚其追求自由的枷锁,终而选择与陆父这样一个并不理想的伴侣共度一生。
在这个光鲜亮丽却又物欲横流的世界里,男性在外寻欢作乐成了常态,陆母虽坐拥阔太身份,生活挥霍无度,内心却充斥着空虚,缺乏真爱,亦无法追求真正的浪漫。
她被婚姻与家庭囚禁,对孩子陆谨言的感情自然也就淡薄许多。
因此,陆谨言的童年几乎是与保姆相伴,母子间的情感十分冷淡,直到稍大些,两人关系才渐有回暖。
故此,当陆母提出想要亲自抚养孙女玥玥时,陆谨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冷笑。
儿时未曾给予足够的关爱,如今却因孙女的到来而懂得了疼惜与爱意,岂非讽刺?
陆谨言内心深处仍期望沈姝能够亲自抚育玥玥成长,认为孩子应当与母亲紧密相连,唯有如此方能建立健康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