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坚信,江砚之所以愿意与她共结连理,完全是基于陆谨言当初许下的那些诱人条件。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谁又能想象,会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样荒诞不经的婚姻安排呢?
然而,江砚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小姝,与你结合,从不是为了那些外在的资源或是利益。”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中透露着坚定,“我是真心爱你的,那份情感,比你所能想象的要深远得多。”
“你可知道,真正的爱,需要的是勇气,是无悔的付出,它从来都不只是口头的承诺,而是深埋在心底,化作行动的力量。”
江砚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防备,直抵灵魂深处。
沈姝的面容依旧保持着淡然,波澜不惊之下,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江砚,若你……”
“小姝,自今日起,我誓要做个改变!”
江砚抢在她之前,话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只要你能将他遗忘,我愿变得更加坚强,相信我,这一切都只为你。”
沈姝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在心底,除了他的怯懦,江砚对她的呵护与关怀却是无可挑剔。
尤其是在她身怀六甲之时,他那副尽职尽责的模样,不知羡煞了多少同在医院候诊的孕妇。
每当那时,她的心底便会泛起一片疑惑,不解为何江砚要对她如此上心,毕竟他们之间不过是一纸契约的牵绊。
他本可以扮演好名义上的角色,无需如此深情厚意。
然而,事实却与她的猜想大相径庭,他不仅事无巨细地操心着一切,甚至就连产检的具体时间,都铭记于心,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上心。
孕晚期,当她的双腿因水肿而苦不堪言,是他亲自跑去向医生学习按摩手法,日复一日,风雨无阻地为她缓解那份难言的不适。
每当忆起这些,沈姝的心湖总会泛起层层涟漪。
因此,在江砚那近乎恳求的话语面前,她最终选择了沉默,任由复杂的情感在心头交织,却未曾再吐露半句质疑。
回到家中,陆谨言的车停在那里,远光灯的强光直射而来,刺痛了她的眼。
那一瞬,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小姝……”
顾远侧目望向她,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走吧,回家。”
沈姝的声音细微,她刻意避开那刺目的光芒,低头,只顾着往前走。
路过陆谨言的车时,那似有若无的审视目光和略带戏谑的笑意让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在他眼中,她或许永远只是一个供人消遣的玩具。
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窒息,加快的脚步仿佛是在逃离一个无形的牢笼。
车内,陆谨言透过后视镜,目送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叼起一根烟,轻轻点燃,冷笑一声,眼神冷冽得让人不敢直视。
随即,他拨通了赵怀风的电话,言简意赅地交代了见面地点,随后绝尘而去。
目的地热闹非凡,众人已到齐,气氛高涨。
简单寒暄后,陆谨言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落座。
赵怀真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陆谨言开门见山:“找个律师,把女儿接回来。”
赵怀真闻言,显然吃了一惊,“孩子不是在沈姝和江砚那儿被照顾得很好吗?”
“她已失去自我,再这样下去,江砚那小子说不定真会被她捧成我女儿的父亲。”
陆谨言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赵怀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谨言,说句公道话,你对自己女儿的了解,恐怕还真不如江砚。”
这话让陆谨言微微抬眸,一抹轻蔑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那又如何,毕竟孩子是我的,不是吗?”
这句话掷地有声,让人无法辩驳。
赵怀风咧嘴一笑,递给他一杯酒,“你若真要把孩子接回来,就不怕张妩知道吗?”
陆谨言眉梢一挑,未置可否。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赵怀风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提议道:“过几天我们的度假村要开业了,你不想带张妩去享受一下吗?”
陆谨言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日,见陆谨言并没有什么动静,沈姝心中的紧张感才渐渐松懈。
江砚提议外出散心,她几乎不假思索便应允了。
出于对女儿安危的顾虑,她决定带着女儿一同前往,以防万一陆谨言采取什么行动。
在酒店前台,江砚忙于办理入住手续,而沈姝则在一旁轻轻弯腰,逗弄着婴儿车中的宝贝,满脸宠溺。
“好了,咱们进去吧。”
手续办妥,江砚自然而然地接过婴儿车,逗弄着车内的小生命,笑声与对话温暖而和谐,构成一幅温馨的家庭画面,引得旁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赵怀风远远地看着他们走进电梯,嘴角勾起,语带调侃:“谨言,真巧啊。”
陆谨言淡淡收回视线,不做任何回应,他的心思仿佛深不可测。
赵怀风见状也不再多言,接了个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