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你听到了什么?”
这是男子第一次唤她名字,她自然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个略带酒气的男子,但马上就垂下脑袋,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若真无事,你又何须这般躲我?”
他似乎发现怀里的女子今夜有些抗拒他,他微微蹙眉,直到低头闻到衣襟上的酒味和胭脂味才幡然醒悟。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
环住她的手轻轻放开再小心地拉上她的手腕走到书案前,请她坐在椅子上,而男子此刻垂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今夜去邀仙楼,实在是因为身上有案子需要去查,但不能打草惊蛇才出此下策,并非是有意瞒着你的。”
他卸下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眼下完全是一个纯情的男子。这下倒让晏云裳难为情了。
“我并未放在心上。”
“那你躲什么?”
“我……”
这下轮到晏云裳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她也不知怎的,闻到方才男子身上沾染着其他女子的胭脂味便下意识地想逃离。所以她便只能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不喜欢牡丹的气味。“我不喜欢这个气味。”
她戳了戳男子的胸膛,听到这话他不免微微挑起眉梢,心里某块地方变得柔软,随后轻轻说:“好,那我待会儿便换了。”
听到他这么宠溺的话,晏云裳的耳根又红了些。她总觉得自从和沈珩序相处下来,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脸红,她赶紧捋一捋发丝好平复自己的心情。
听到方才沈珩序说今夜是为了查案,她也有了些兴致便开口问道:“那结果怎么样?可有什么眉目?”
“没有,秦巡他们去暗中探查了一番,但并未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他摇摇头,秦巡方才向他禀报时说并无异常。可越是这般,里面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账单都做得这般干净,想必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不如,你明日带我一起去吧!”
晏云裳惊喜地说着,一来是想帮男子早日探查实情,二来则是因为从前查案这等事她只在话本上、或者天桥说书的老先生那听过,可从未真正想过有一日也能亲自参与其中。
“万万不可!查案不是儿戏,况且公主乃千金之躯,尊贵至极,怎能同我一起冒险!”
方才女子提出的请求似乎触碰到男子的底线,他的反应才如此之大,这下回过神来,他只觉懊悔。
“方才……”
没等他道歉,女子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所以在殿下心中,也如他人一般觉得女子是个累赘吗?”她这才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男子。
“我绝无此意。”
“殿下不必辩解,即使殿下心中是这般想法,云裳也不会有何异议的。”
听到这番疏离的话语,沈珩序自然急了,慌忙之下立马握住女子白皙的手腕,急声回答:“云裳,你不要误会,我真无此意。”
“邀仙楼是什么样的地方你自然清楚,若你真想去,我必定会答应你。”
“可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起,必定又会掀起一阵风波,真到那时,我无法向岳父岳母请罪。”
若是因此事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陷她于困境而无法解困,这才是他真正所担心的。
听到他这样的说辞,晏云裳不免垂下脑袋。
她方才只想用激将法来使他同意此事,未曾料到男子竟然想到这般周全。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紧张的神情,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么的无知。
她虽然怕男子生气,可还是垂着脑袋扯了扯男子的衣角,低声说:“殿下……”
“我知道错了。”
听着身下女子诚恳的歉意声,他喉间一紧,随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见他还是不肯松口,女子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涨红着脸说。
“殿下,方才是我遇事鲁莽,您不要再生气了,我是真心的,如若不信……”
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便说“那云裳可以发誓,倘若所言非实……”
她还未说出口便已经被男子用手指轻轻堵住了那张红润的唇瓣。
“公主不是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吗?”
男子轻挑眉梢,略带戏谑的说道。这才使屋子里的气氛稍稍有一些好转。“那殿下是同意云裳一同前往了吗?”
事到如今,男子只好点点头。“不过你不能超过我的视线范围,若真出什么意外,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先,万不可鲁莽涉险。”
“我是很惜命的,自然不会让自己受伤,这一点殿下尽管放心。”
“倘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云裳相信有殿下在,自然会护着我。”
她信心满满地望向男子,却不想他的耳根早已泛红,他只得把视线放到一旁的桌上。
之间宣纸上寥寥画着几笔,更多都是女子因为想不出那图腾的模样而随意瞎画的几笔和墨团,最惹眼的还是纸上那几只似山鸡又似乌鸦的飞禽。他率先拿起纸张仔细地端详起来。
“臣实在眼拙,一时间竟然瞧不出公主所作为何物。”
说罢,他喉间溢出轻笑,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她。晏云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