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乾乃礼仪之邦,怎会出现你这等残暴歹毒的小儿!”
公山顺言语激烈,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着指向顾全。
“陛下,将军府究竟是如何培养后代的,引人深思啊~”
随后他又走了出来,朝着瑶溪拱起手来。
白华茂犹豫了一会,还是断了念想。
公山顺前后两次,都被顾全坑了一把,这让他心存顾虑。
况且他现在不过一介翰林院修撰,着实没必要出这个风头。
公山顺此举在他看来,过于无脑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同他这样想。
将军府本就是压在诸多官员心中的一座大山。
此番又有公山顺开头,若能借机给将军府使使绊子,那也是有利无害的!
“陛下,公山将军所言,微臣觉得甚是有理。”
安永言附和起来,号‘平南将军’,位列三品,乃公山顺之心腹。
“臣附议。”
“俺也一样。”
嗯嗯?
混进去个奇怪的东西。
文官也好,武将也罢,接近五分之一的人选择站在了公山顺那一边。
顾全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们想炸的
是整个将军府!
顾肃面色冰冷,他很清楚,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声讨!
他双拳握紧,青筋自手背上浮现,甚至于额头,都隐约可见。
他心头凉意横生,“我将军府强盛之际,这些人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眼瞅着好好的一场考核,就要被这些人强行演变成一次弹劾,乃至于肃清,瑶溪不由颦蹙柳眉,“静。”
她声音不大,却充斥着一种威严。
顷刻间,大殿霎时一寂。
她的视线落至顾全身上,见他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眸光一亮,“顾全,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百官的目光凝成线,一束束投射而来。
顾全一脸平静,“在微臣看来,公山将军及诸位大人所言,当真是”
“令人捧腹不止,笑掉大牙。”
“实乃故作清高之举。”
话音落下,便得一片哗然。
“大胆!”
“无知小儿,我等皆为你之长辈,你竟敢羞辱我等!”
“放肆!”
瑶溪怒喝一声,“你们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臣,知错!”
公山顺等人顿时跪了,一下子噤若寒蝉。
顾全看的好笑,这些人敢在大殿内喧哗吵闹,无非就是看瑶溪乃女子之身,潜意识里瞧不上。
殊不知。
女领导照样是领导,能扣你工资,也能炒你鱿鱼。
女帝亦为帝,能罢免官职,意兴阑珊之时亦能赏赐个‘九族消消乐’。
喊的时候有多嚣张,跪的时候就有多干脆。
愚昧,蠢到没家了。
顾全摇着头。
“都给我滚回去,别站在中间污了朕的眼!”
“是”
公山顺等人灰溜溜地回到各自的队列里去。
一些和他们不对付的官员,不由嘴角一抽,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慌。
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要笑出声给陛下听到,那不就完犊子了?
“顾全,你继续说。”
“谁再敢打断,休怪朕无情。”
瑶溪凤眸划过冷芒,冻得公山顺等人如坠冰窖,感觉浑身不自在。
“是。”
顾全应了一声,接着道:“微臣认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人之所行,但求问心无愧。”
“或许在诸位大人看来,微臣此举太过歹毒,但于微臣而言,若要让自己及家人时刻处于那种隐患之中,那微臣愿意担下所有、独自承受。”
“这,便是微臣的答案。”
百官惊讶地看着他,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让他们担惊受怕活一辈子,他们肯定是不愿的!
顾肃略显呆滞,愣愣地望着逆子的背影,“担下所有、独自承受”
一时间,他忽地觉得顾全的形象蓦然拔高了许多。
就像,就像他父亲那般。
郭松亦是怔住,他真没想到,京城三大纨绔之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呵~”
他自嘲一笑,“活了数十载,还没自己女儿活得明白。”
“原来,他的用意是如此的单纯。”
白华茂心中仿佛有根弦被挑动了一般。
他自幼便被教导,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去尊重,能不杀则不杀。
但现在,顾全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上头虽有好生之徳,但屠满门无需留妇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斩草”
瑶溪重复呢喃着这句话,眸子内的光芒越发耀眼。
如今,大乾看似平静无波,实则股股暗流涌动不止。
清官稀少,贪官横行。
各大藩王盘踞各处,兵强马壮,几近完全独立,脱离朝政,不受掌控,实属一大隐患。
六国、匈奴亦虎视眈眈,时刻想要夺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