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拓跋律要出征了,洛长安的心落了大半,只要他离开石城,一切问题都能迎难而解。
“夫人?”徐嬷嬷进门,“狼主和爷已经开始准备了,明儿一早就走,听说边关那边已经开始初次接触了。”
洛长安旋即抬头看她,“什么名义?”
“说是南渊的军士被杀,乃是北凉所为,南渊这边要问北凉讨个交代,结果北凉死活不承认,这几名军士乃是北凉所杀,双方便开始对峙。”徐嬷嬷解释,“这些都是老奴打听到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还真是不好说。
“南渊做得出来这种事。”洛长安叹口气,“杀了自己的人,嫁祸给北凉,继而对北凉兴兵,便有了出兵的名义。”
徐嬷嬷颔首,“是这个道理,就是太狠了点,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狼主的野心,和宋墨的野心,都是一样的。为了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呢?”洛长安摇摇头,起身朝着桌案边上走去,“拓跋律一走,这后宫就是胡姬的。”
哦不,现在应该是胡夫人了!
“对!”徐嬷嬷点点头。
洛长安如释重负,笑得眉眼弯弯,“只要他这一走,咱们就能在宫里……”
话还没说完,外头便传来了动静。
“老奴去看看!”徐嬷嬷忙道。
洛长安点点头,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稍瞬,徐嬷嬷转回,毕恭毕敬的冲着洛长安行礼,“夫人,是娘娘那边来人,说是请您过去。”
“可说了是什么事?”洛长安问。
徐嬷嬷摇头。
“想来我与她有协议在先,她也不会太过为难我。”洛长安起身。
徐嬷嬷赶紧搀着她往外走,“尽管如此,您还是得小心着。”
“我知道!”洛长安颔首。
胡姬找洛长安过来,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打发时间聊聊天而已,毕竟她现在身上有伤,下不了床榻,只能找人闲话家常。
对此,洛长安渐渐的放下心来。
晌午的时候,拓跋律来了一趟,洛长安恰好避开。
“妹妹就是这样的性子!”胡姬笑道,“狼主莫要往心里去。”
拓跋律皱着眉头,瞧了一眼门口方向,转而回眸看着胡姬,“如今你已经是夫人,后宫之中无人能出你左右,待我离开石城之后,这宫里的事情你得仔细打点着!”
“是!”胡姬颔首。
拓跋律幽然叹口气,“明日,我便要奔赴边关了。”
“我知道狼主的心思!”胡姬瞧了一眼门口方向,“狼主……今夜还过来吗?”
拓跋律挑眉看了她一眼,意味深
长的笑着,“自然。”
“好!”胡姬笑得温婉。
拓跋律伸手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到底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这后宫交给你,我也放心!等我回来,定然允你个孩子,以后这后宫之中,便以你为尊。”
“多谢狼主!”胡姬垂下眼帘。
忍得今日,换得来日。
值得!
晚饭时分,宋墨被允进门,与洛长安同进晚膳。
宋墨瞧着眼前的人,心里百般不舍,“明儿就要离开石城了,却要暂时将你留在这儿,我这心里实在是……”
“你只管去,只要能离开石城,怎样都是好的,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洛长安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你且记得,一定要回来带我离开。”
宋墨点点头,往她碗里夹菜,“你放心,待我大业有成,一定会回来接你。”
“好!”洛长安几乎没有多话。
宋墨坐在那里,瞧着她抿唇不再说话的安静模样,脑子里却是之前她在京陵城张牙舞爪的恣意,那时候的她,真的是……
回过神来,宋墨低低的叹口气。
饭后,宋墨坐了坐就走了。
“爷也不多坐一会。”徐嬷嬷叹息。
洛长安站在檐下,瞧着宋墨离去的背影,“他如今心心念念着,都是他自个的江山
社稷,北凉天下,哪儿有空在这里坐着!”
“夫人?”徐嬷嬷抿唇,“您别担心,爷一定会没事的。”
洛长安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她只是觉得这一场战争,若是真的打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这只是为了野心而战,并不是必须之战。
“夫人?”见着洛长安有些神情呆滞,徐嬷嬷又喊了声。
洛长安回过神来,“我没事,回去吧!”
“是!”徐嬷嬷颔首。
回到房内,洛长安坐定,转手便拿起了书册,兀自随手翻着。
“夫人不要看得太久。”徐嬷嬷去泡茶,备了些许糕点。
虽然刚吃完饭,但有些该备着的,还是要备着。
洛长安是百无聊赖,用看书来遮掩情绪波动,宋墨终于要走了,拓跋律也要离开了,这石城后宫里,以后她也算是能做主的人!
只是,男人们忙着征战之事,但女人们也都没闲着。
胡姬坐在床边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把件,长睫微微垂着,只瞧着掌心里的手把件发愣,做这件事有风险,但不做……肯定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