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成交,便等于双方互惠互利之事,成了定局,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活就一起荣华富贵。
两人对视一笑,各自独唱。
洛长安很清楚,自己走到这一步有多小心翼翼。
胡姬也很明白,自己走到这一步又多么不容易。
“宋王妃!”胡姬忽然开口,“你会不会后悔?”
洛长安望着她,“为什么会后悔?”
“狼主身份尊贵,而宋王爷未来不可知,你放着眼前的荣华富贵不要,却要去追寻未知的结果,有朝一日宋王爷失败了,你就什么都没了。”胡姬说的是实话。
洛长安笑得坦然,“敢问夫人,您心里对狼主……可有分毫情义?”
“自然是有的。”胡姬脱口而出。
洛长安又问,“如果狼主不再是狼主,只是你一人夫君,你可愿意随他生死一场?与他不离不弃呢?”
“愿意!”胡姬点头。
洛长安笑了笑,“我亦是这般心思,夫人既然明白,还需要问后悔不后悔吗?先有的情义,再争恩宠,若是给足了恩宠,何惜荣华富贵?”
“我明白了!”胡姬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洛长安垂着眼帘,“女人嘛,总是先动情的那个。“
这话,倒是引起了胡姬的共鸣。
是啊,女人总是先吃亏的那个。
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
给点恩宠便以为是情义,迫不及待的把整颗心都挖出来,可是……时间久了,挖出来的心便开始腐烂,他弃如敝履。
最后,这颗心就彻底的死了。
“狼主总说,我这人能言善道,可如今我却觉得,还不如宋王妃一针见血,你说的话总能说到人的心坎上。”胡姬含笑望着她。
洛长安亦是唇角含笑,“其实夫人您……更懂得怎么抓住狼主的心。”
“所以,你我现在是要互相吹捧?”胡姬面上有些倦怠,毕竟是真的受了伤,身子着实是虚弱得紧。
洛长安瞧着她病怏怏的样子,心里隐约盘算好了一切。
稍瞬,拓跋律从外头进来。
“狼主!”洛长安起身。
拓跋律瞧着这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由的心里微恙,“没想到宋王妃也在?”
“是!”洛长安敛眸,“既是狼主来了,我就先告退了。”
拓跋律也没留她,只是站在那里,瞧着洛长安缓步走出了寝殿大门。
“狼主!”胡姬几欲起身。
拓跋律第一时间摁住她,“身上带伤,就不用起来了。”
“是!”胡姬垂眉顺目。
拓跋律仔细的为她掖了
掖被角,心里想着,有些话要怎么开口呢?
“狼主心里有事?”拓跋律不说,不代表胡姬看不出来,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不能与我说说吗?”
拓跋律瞧着她,“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即便说了,你也帮不上忙,何必徒添烦恼呢?”
“狼主如何知道,我帮不上忙?”胡姬笑盈盈的瞧着他,“狼主只管说便是。”
拓跋律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徐徐勾起了唇角。
胡姬的心头,狠狠沉了沉。
外头,洛长安站了站,便离开了院子。
“夫人?”徐嬷嬷搀着洛长安拾阶而下,“狼主就在这儿,咱们还要去……逛园子吗?”
洛长安点点头,“去把那些书册拿来,就当是我再去换一批。”
“是!”徐嬷嬷颔首,当下了悟。
回到房间,洛长安瞧着桌案上那些书册,微微眯起了眸子,隔了好半晌才抱着书册回到众人眼前。
徐嬷嬷上前,打算接过洛长安手中的册子,却被洛长安摇头拒绝。
见状,徐嬷嬷便也没有勉强,小心翼翼的跟在洛长安的身后。
因着拓跋律交代过,洛长安过来的时候不许拦着,所以她进出这书库是绝对自由的。
徐嬷嬷还是照旧等在外头,不多时便有昨日的小宫女进去奉茶奉糕
点,一切都是旧时模样,瞧着也没什么异常。
歌儿进了书库,只是……
洛长安并不在书库内,扫一眼周围,压根没什么人。
“公……宋王妃?”歌儿低声喊着。
无人应答。
思及此处,歌儿疾步朝着书架走去。
不过,歌儿也没过去,而是在书架边上站了站,若是附耳过去,隐约能听到里面些许动静,至于是什么动静,那就不好说了。
歌儿等在书架边上,时不时的望着门口方向,生怕有人进来。
书库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书库外,徐嬷嬷凝眉等候,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徐嬷嬷才看到那宫女从书库内走出来,想了想,便上前把人拦了下来。
“我家王妃没事吧?“徐嬷嬷问。
宫女行了礼,然后点点头,快速离去。
瞧着她这一言不发的样子,徐嬷嬷眉心紧蹙,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担心洛长安到时候找不到人,徐嬷嬷还真的想过去看看,这小宫女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