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狼主美意!”宋墨行礼,紧握着洛长安的手,“眼下以孤舟的身子,还有腹中的孩子为重,请狼主体谅。”
拓跋律心里沉了沉,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到底,是谁体谅谁?
“王爷这话说错了。”胡姬瞧着拓跋律这般反应,心里清楚至极,拓跋律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高兴。
究其原因,莫过于宋王妃。
宋墨眉心微蹙,“胡姬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沙城虽大,可终究不是天子脚下,若是有什么事,这巫医亦不如石城,以我愚见,若是真的为宋王妃好,应该留在石城养胎。”胡姬冲着拓跋律笑了笑,“狼主觉得呢?”
拓跋律没说话,但面色有轻微松动,显然是认同了胡姬的意思。
闻言,洛长安当下转头去看宋墨。
这意思,何其明显。
“狼主?”宋墨满面无奈,“这……怕是不太好。”
胡姬冲着洛长安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王妃身份尊贵,留在石城养胎是最好不过的,何况金沙城虽然热闹,却也没人陪着。”
说到这儿,胡姬又看了拓跋律一眼。
“狼主!”胡姬笑道,“想来宋王妃是觉得太过冷清,所以不愿待在这宫里,倒不如这样,让
宋王妃搬来与我同住,不知狼主意下如何?”
拓跋律眼前骤然一亮,瞧着宋墨面色陡沉,不由的忽然笑出声来。
“这主意倒是极好!”拓跋律笑着点头,“既是宋王妃觉得冷清,那就搬过来与爱妃同住,如此就可以两全其美。”
宋墨没想到,胡姬居然会想出这么个主意,当下躬身准备拒绝。
谁知胡姬已经先声夺人,“狼主圣明!如此一来,宋王妃既能安心养胎,又不会觉得宫里冷清,若是宋王妃想出宫转转,我也能陪着出去,狼主意下如何?”
“很好!”拓跋律笑得目光灼灼,瞧了瞧面色黑沉的宋墨,又看了看一旁的不做声的洛长安,这主意果真是最好不过。
之前他就觉得胡姬素来能言善道,可后来她在洛长安这里三番四次碰了壁,拓跋律便对她颇为失望,现如今……
失望过去,便又是希望了。
“狼主……”宋墨还想解释点什么,终是被洛长安拦住。
拓跋律挺直腰杆,瞧着一副坦荡之态,先声夺人的开口,“这样吧,宜早不宜迟,那就今天搬过来吧!”
宋墨:“……”
“狼主?”洛长安抿唇,“今日是不是快了些?”
胡姬笑道,“不快不快,我这厢早就等着与宋王妃处一
处,你虽然年纪较小,可我见着你第一面,就觉得相见恨晚,如今狼主和宋王妃给了机会,真真是最好不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胡姬还不忘吩咐自己身边的人,“你们几个,跟着徐嬷嬷去收拾一下。”
“是!”小宫女们赶紧行礼。
下一刻,胡姬便牵起洛长安的手,缓步朝着内里走去。
见状,宋墨急了,“孤舟?”
要知道,如果洛长安能挣扎一下,宋墨完全有理由,以洛长安不喜为借口,带着洛长安离开。
宋墨怕就怕洛长安会因为赌气,而答应了拓跋律和胡姬所谓的“建议”,如此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得宋墨的轻唤,洛长安顿住脚步,面色平静的拂开了胡姬的手,徐徐转身望着他。
那一瞬,气氛仿佛凝固。
洛长安站在那里,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视,比如说拓跋律,比如说胡姬。
有人巴不得她应允,有人恨不能将她藏起。
“孤舟!”宋墨巴巴的望着她,到了这会是真的后悔了。
曾以为不过是一回,下不为例,谁知道只一次,唯这一次,便是再无转圜的机会。
洛长安站在那里,面色不改,“既然狼主和胡姬娘娘如
此盛情邀约,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横竖都在一个宫里,也不会离开夫君太远,夫君放心便是!”
刹那间,宋墨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站在院子里,沐在阳光下,可眼神却变得阴冷无比,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洛长安不放,似乎已经从内心深处已经失去了她。
“走吧!”洛长安赌气似的,跟着胡姬进了寝殿。
拓跋律宛若胜利者,却也没有直接跟着进去,而是一步一顿的拾阶而下,站在了院子里,立在了宋墨的跟前。
“狼主?”宋墨行礼,“孤舟她……”
还不等宋墨说完,拓跋律已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儿这是怎么了?是生气了?吵架了?我瞧着,好像是有点赌气。”
“是。”宋墨颔首,“晨起的时候,孤舟发了性子,多半也是因为怀了身子,所以性子有些着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拓跋律笑了笑,“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便先这样罢了!”
“狼主,孤舟性子娇,又是心直口快,只怕会触怒了胡姬娘娘。”宋墨一副好夫君的着急模样,“还是让孤舟随我回去罢!”
拓跋律摆摆手,指了指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