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月宫里住着的,可不就是长定侯府的那位?
可不管皇帝与杜双奇有什么约定,这杜双燕现在都还是“先帝”的杜昭仪,现在去栽月宫,不是与人话柄吗?
“皇上?”刘志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一说的,“您现在去栽月宫?”
宋墨何尝不知道,现在去栽月宫等于授人以柄,可他有什么办法?若是不让长定侯府的人看到自己的诚意,这帮人还不定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朕自然得去,还得大张旗鼓的去,让长定侯府的人都瞧见,朕干了什么!”宋墨眯了眯危险的眸子。
呵,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睡哪个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想想还真是可笑至极。
“这样一来,文武百官那头怕是会有非议!”刘志得低声开口,“万一流言蜚语的,到时候该如何收拾?”
宋墨吃了酒,这会脚下有些虚浮,“百官非议?朕怕什么百官非议,洛川河不在,他们谁敢冒头?左不过,是哄长定侯府放心罢了!一个女人而已,呵……朕还睡得起!”
闻言,刘志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宋墨的身侧。
经过这么一事,刘志得心里有了谱。
宋墨和宋烨到底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对待洛长安的态度上。
对于
洛长安,宋烨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于为了洛长安,将太师府满门抄斩,连早前最宠爱的刘妃,都被赐死冷宫。
但是宋墨不一样,宋墨对女人来者不拒,虽然口口声声喜欢洛长安,但不会为了洛长安而迁就,为了权势地位,也能做出伤害洛长安的事情。
如此看来,这宋墨对洛长安,占有胜过真爱。
刘志德瞧着宋墨的身影,忽然有点佩服洛长安了,在看人这方面,洛长安真的看得挺准,一味的认准了宋烨,死活不要宋墨。
大概,也是认清了宋墨的性子,看明白了宋墨的心思。
栽月宫内。
杜双燕被精心打扮,只是梳妆镜里的自己,没有半分笑容可言。
眉目依旧精致,发钗依旧华贵。
可她似乎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了……
过了今夜,便更不是了。
听兄长手底下的人说,洛长安可能在宫里,所以兄长的人正在满宫找寻洛长安的下落,但不知道宋墨把人藏在何处,至今没找到任何有关于洛长安的踪迹。
杜双燕巴不得找不到人,不管洛长安在谁的手里,都是死路一条。
宋墨亦或是她的兄长,都是虎狼之辈,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会真的善待
洛长安?何况洛长安那样的性子,定是会激怒二人,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主子?”寒霜低唤,“您怎么了?”
杜双燕回过神来,转头望着外头。
漆黑的夜色,像是扯不开的帷幕,黑压压的,让人瞧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阳光明媚的一日?
想起自己刚入宫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愿意为了父兄搏一把。
如今,父兄已经占据了整个京陵城,却还是要她做出牺牲。
原来人心不足,欲壑难填,是真的存在,哪怕是血缘至亲,到头来也只是利用一场,你将这份亲情当了真,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打算放过你,依旧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敲骨吸髓,不死不休!
宋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底下人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谁也不敢拦着,也不敢多说什么。
刘志得手一挥,便领着所有人退了下去。
“主子?”寒霜走的时候,颇为不放心。
自己主子性子烈,连小侯爷也敢顶撞,如今若是情绪激动起来,恐怕……
“下去吧!”宋墨开口。
寒霜行了礼。
再不放心,也得厉害。
奴才,始终是奴才。
主子有命,
奴才从命。
若敢不从,小命休已!
寝殿内,烛光葳蕤。
杜双燕站在烛光里,行了礼,道一声,“皇上万安!”
明眸皓齿,容色艳丽。
不得不说,宋烨的后妃,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即便是这位出身长定侯府的武将之女,亦是生得殊颜娇俏,五官精致。
只是,容颜虽好,性子却烈,且面上没有半分笑意,甚至于不愿多看宋墨一眼。
“杜昭仪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朕?”宋墨拂袖落座。
杜双燕去倒了杯茶,毕恭毕敬的奉上,“嫔妾乃是先帝的后妃,没被驱逐出宫,是皇上您仁慈,嫔妾感激不尽!”
宋墨端着杯盏的手,稍稍一顿,听得她这话,旋即微眯起眼睛看她,“长定侯府的意思,还需要朕重复一遍吗?”
“您也说了,那是长定侯府的意思,身为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现在,嫔妾没有孩子,自然无子可从,那只有听从自己的心意!”杜双燕音色清冷。
宋墨轻嗤,“你是觉得,宋烨死得太可惜,没能给你留下个孩子?”
“嫔妾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