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临王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洛长安委实没留半点情面,“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这些证据就消失了,也不会因为你有伤在身,这些事情就与你无关。”
洛长安一番言辞,倒是将洛川河给震住了。
他家的孩子,果然是不一样了!
“长安如今都称我为临王殿下了,可见是真的生分了。”宋墨的眼底,难掩失落,“长安之所以认定我为凶手,无外乎是这两位人证,认出来我府中养马的老家奴。”
音落,瘦麻杆和伙计对视一眼。
宋墨这话,多半是指他们吧?
“所谓的口供,大概也是源于他吧?”宋墨敛眸,转而面对着宋烨,躬身行礼,“皇兄,四方门动了大刑,试问大刑之下获得的口供,能有几分可信?”
宋烨就知道,自家这兄弟刁钻得很,洛长安虽然聪明,但在某些事情上,欠缺经验。
尤其是,洛长安之前被洛川河保护得太好,以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都不曾落在她身上,她不敢是横行无忌,肆意妄为而已,若是真的论心机,她还真算得上……单纯可爱。
“皇上!”王虎禁不住了。
然则洛川河速度比王虎更快一
些,毕恭毕敬的冲着宋烨行礼,“皇上,京陵城内连死两人,死状惨烈,死因极为可怖,凶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足见丧心病狂。”
“丞相所言极是,朕亦是这么认为的。”宋烨瞧一眼众人,“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尔等都是朕的肱骨,若朕什么都做不了,那朕还算哪门子的北凉之君?”
闻言,文武百官当即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两桩案子,手段残忍,今儿死的是平民百姓,明儿死的可就不一定了,也许就是你们在座的一些人。”宋烨音色清亮,眸色肃冷,“凶手必须抓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谁,朕绝不包庇,绝不护短。不冤枉一人,也不放过一人!”
文武百官伏跪在地,无人敢抬头。
“皇兄,您也相信臣弟杀人了吗?”宋墨的口吻,充满了不敢置信,“臣弟与您手足一场,自问什么都没做错过,一向与世无争,尽量远离京陵城,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皇兄对臣弟的怀疑吗?”
宋烨便知道,宋墨会是这副样子。
是狗,是狼,总归会露出马脚。
看,这不就是露出了獠牙吗?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远离京陵城
到底是为了什么,临王殿下比谁都清楚。需要我再一一说出,一一佐证吗?”
“长安有什么可以佐证?”宋墨问。
洛长安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这一次若拿不下宋墨,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宋墨,阿衡呢?”
阿衡是谁,文武百官倒是知道一些。
临王宋墨的亲随,惯来与临王形影不离,但是……
“大家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临王身边的亲随失踪了?”洛长安眸色沉沉的盯着宋墨,“我知道,临王殿下也心知肚明。当初就因为你这一身伤,我才打消了对你的疑虑,如今看来,是我太蠢,太过相信你,以为你不争皇位,真的是个淡泊名利的闲散王爷!”
宋墨一时语塞,直勾勾的盯着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没想到吧,临王殿下的奴才是乱贼,行刺皇上,意图谋反,私底下纠结了一帮江湖人,坏事做尽,杀人不眨眼。”洛长安愤然。
她已经把所有能想出来的词儿,都给堆了上去,却还是不足以表述,宋墨犯下的重罪。
“阿衡死在了南州,当初我都已经亲手把人抓住了,是临王殿下派人将他救了回去。”洛长安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都想明
白了。
百官哗然,显然没料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就因为抓住了阿衡,又被阿衡逃了,你担心自己被怀疑,所以让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洛长安双手环胸,“苦肉计。”
临王宋墨,亲随乃是乱贼,这一身伤则是自己引火烧身?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文武百官都有些懵,分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不过,看洛长安这副信誓旦旦,言辞凿凿的样子,文武百官多数相信,她所言是真。
而宋墨呢?
说不出话来,可见是心虚了。
“宋墨,你诓了我这么多年,骗得我好苦!亏我洛长安还把你当兄弟,时时刻刻与你称兄道弟,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可你倒好,成日想着这么弄死我!”洛长安气不打一处来,“你谋反就算了,还想牵扯上我,牵扯到丞相府,真是该死!”
宋墨心下一怔,“长安,我从未想过要害你!阿衡之事,与我无关,我并不知道他是离恨天的人,我与那些乱贼势不两立,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呢?”
“宋墨,你当我是傻子吗?”洛长安指了指眼前众人,“他们呢?人证都在这里了,你还想狡辩?若
你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还会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现在这般,真是让我瞧不起!我鄙视你!”
宋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