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洛长安的缘故,宋烨姗姗来迟。
不过,洛长安可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原因,明明是某些人贼心不死,就算吃不着葡萄,也得沾着点便宜。
这,能怪谁?
肯定不能怪她。
怪只怪,某人自个定力不足。
腻歪着黏她,死活不肯出门。
“这下好了吧?”洛长安扯了扯唇角,“我又是倒霉蛋!”
可不,祸国殃民的罪名,实打实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行礼。
这不是正朝,来这儿都是朝中重臣,商议的自然是西域之事,这事不解决,两国之争一触即发。
“皇上!”洛川河不在,眼下是礼部尚书先行,“这西域女子委实太过放肆,无德而失礼,不堪入住后宫,否则怕是为天下人所嗤笑,请皇上三思!”
当然,也有不同意见。
“皇上,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是西域和北凉的协议,若是为了一时之气而兴起两国之战,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万民深陷战火,此乃下下之策,万万不可啊!皇上,三思!”
洛长安听得头疼,若宋烨只是个寻常男子,只管顾着自个的心思便罢了,可宋烨是皇帝,一举一动便牵扯到了江山和天下百姓的安危。
进退维谷,两难之境。
只
是,今儿有一点很是奇怪,爹怎么没来?
去哪了?
洛川河哪都没去,只是在丞相府的书房里待着。
当然,房内不止他一人。
简丰上茶,继而老老实实的守在洛川河身边。
八图一怔,“相爷,你这……”
“他是本相的心腹,本相身上有几颗痣,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洛川河皮笑肉不笑,悠哉悠哉的端起杯盏,“本相走哪,都带着这条胳膊,使臣不会想让本相……自断臂膀吧?”
八图顿了顿,“不敢!”
“那就好!”洛川河一点都没有,要跟他客气的意思,“毕竟我们北凉,有一句话叫做,客随主便!”
八图心下愣怔:这贼精的老东西!
“本相在北凉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些事看得比谁都通透。”洛川河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你们这么一闹,文武分成两拨,一拨会站你们,与西域签订协议,允许百花公主进后宫。”
八图敛眸,“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而另一拨,则相反!”洛川河望着他,“相反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本相解释了吧?”
八图点点头,“我知道。”
“话,本相搁在这儿,如何选择还请使臣自己思量!”洛川河徐徐放下手
中杯盏。
八图只觉得手里的杯盏,很是烫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隔壁的小房间里,摆着西域带来的珍宝,沉甸甸的分量,似乎一点都没有撼动洛川河。
事实上,洛川河半点都不稀罕这些东西,与洛长安相比,这些金银珠宝,压根一文不值。
“如果空手而归,那么西域……”八图知道轻重,“怕是会沦为诸国的笑柄,到时候南渊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万一兴兵而起,势必吞而食之。”
若然如此,西域便会沦为南渊的附属,成为南渊的奴才。
亡国之奴会有什么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洛川河品着茶,一副从容淡然之色,“西域此番全因百花公主而牵累,本相也是万万没料到,你们的公主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御书房那是什么地方?连本相都不敢擅闯,你们……”
“北凉最尊贵的客人,犯了这样的错误,你让我北凉该拿你们怎么办?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还是抓了便放,以至于群臣非议,任由流言蜚语漫天?”
闻言,八图张了张嘴,却是吐不出半句话来。
“本相身为百官之首,也有很多不得已之处。”洛川河幽幽的叹口气,“咱们这些当臣子的,不就得为皇上分忧
吗?”
八图点点头,“我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只是眼下,得先解决双方之争,平息皇上的怒火。丞相大人,此事着实是公主思虑不周……”
“思虑不周?使臣大人,这仅仅是思虑不周的事儿吗?”洛川河冷笑两声,“本相可半点都没看出来,虑在何处?不周倒是处处可见。”
八图面上挂不住,心里虚得很。
“这件事,使臣大人应该也很清楚吧?”洛川河是谁,能让你随便占了便宜去?
休想!
“不,这事我不知情。”八图得赶紧把自己撇干净,“我若是知道,一定会拦着公主,绝对不会让公主进宫的。”
洛川河看傻子一般看他,扯了扯唇角,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百花公主这事做得有失妥当。”八图继续道,“皇帝的话说得有些重,咱们这些西域来的,难免心里发慌,还望丞相大人帮帮忙,给指条明路。”
洛川河摇摇头,“不是本相不帮你们,只是这是,还得你们自己退一步。”
这意思,何其明显。
八图有些犹豫。
洛川河又道,“话,本相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们闹了这么大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