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瞧着阿衡面上的得意之色,不由的扯了扯唇角,“阿衡,你跟着宋墨这么多年,真是连他的半分都没学到。”
“你在说什么?”阿衡吃力的咬着后槽牙,“洛长安,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洛长安扳正了身子,颇为同情的望着他,“但凡有点脑子,说话之前都会先看看自己所处的境况,阿衡,你一个阶下囚,与我谈条件,是嫌活得不够惨?还是死得不够快?”
阿衡的脑子,嗡的一声,瞬时空白一片。
果真是人受伤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的答案,你要不到,而我的秘密,你只能带进棺材里。”洛长安双手环胸,“阿衡,你是真的蠢!”
眼见着洛长安走出去,阿衡面如死灰,“你就真的不怕吗?我只要吼一声,消息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而你……”
“喊了又如何?你一个将死之人,又是乱臣贼子,能威胁到我丞相府?”洛长安翻个白眼,“说你蠢还死活不承认!”
阿衡说不出话来,许是被洛长安给气得,整个人都微微的颤着。
“好好享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吧!”洛长安大步流星的离开。
出了牢门,外头的空气可真清新。
洛长安徐徐扬起头,瞧着天尽头
的残阳如血。
“看什么?”宋烨走过去,长身如玉,立在她的身侧。
洛长安努努嘴,“喏,看夕阳呢!这么好看,有些人却是再也瞧不见了。”
“打死了?”宋烨问。
洛长安轻嗤,“我拿的是鞭子又不是刀,怎么可能杀人?”
“杀人诛心,未必要用刀。”宋烨意味深长的说。
洛长安皱了皱眉,没有接话茬。
只要人不是死在她手里,这笔账就不能算在她头上,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桩事,比如阿衡说的,他知道她最大的秘密。
欺君之罪?
阿衡知道的事情,宋墨是否也知情?
若然宋墨真的知道,那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岂非像个笑话?他就这样看着她,女扮男装,游戏人间……
入夜之后,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洛长安自大牢里回来之后,便不再说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内。
“晚饭吃得不多。”曹风回禀。
宋烨站在檐下,面色微沉。
晚饭之前,他有要事处置便走开了会,谁知道洛长安居然没好好吃饭,可见这次是真的心事太重。
心事?
为了宋墨?
呵,他待她这般好,也没见着她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倒是为了宋墨,有情有义到了极致,真真是个没心肝的。
“去拿点心过来。
”宋烨裹了裹后槽牙。
曹风早有准备,“奴才早早的备着呢!”
底下人拎着食盒上前,行了礼便想往房间里送。
“拿来!”宋烨伸手。
曹风赶紧接过食盒,毕恭毕敬的递上,“皇上,您……”
“都别进来。”宋烨黑着脸。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吱呀”一声合上。
洛长安没搭理,恹恹的躺在软榻上,双腿高高的翘在一旁的桌案上,双手抵在脑后,脑子里满满都是阿衡说的“秘密”之事。
是女儿身的秘密?
还是她这自愈能力的秘密?
又或者,是她母亲的秘密?
有那么一瞬,洛长安觉得自己太了不得,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掘出了这么多的秘密,这可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宋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洛长安顾自傻笑的声音,眉心旋即拧起。
傻了?
“起来!”宋烨将食盒放下。
洛长安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皇上?”
之前曹风不是说,他正忙着吗?怎么这会倒是有空了?处理公务,不该是很忙很忙,以至于日夜颠倒的那种?
可见,狗皇帝真的不是个好皇帝。
“您怎么来了?”洛长安忙赔笑。
瞧着某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宋烨俊眉微挑,一双桃花眼泛着微微
的灼色,“可见,长安不想看到朕!可是怎么办呢?朕一闲下来,就想看到长安。”
洛长安:“……”
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肝?
我是你的肠、肺、肾?
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拴腰带上?
“是是是,皇上是万岁之身,您愿意想谁就想谁。”洛长安瞧了一眼桌案上的食盒,这是要作甚?
宋烨不紧不慢的打开食盒,悠哉悠哉的靠在软榻上,“还愣着干什么?”
洛长安:“?”
“不会伺候人?”宋烨问。
洛长安愣了愣,隐约好似明白了些许。
“需要朕手把手教你?”宋烨有些不耐烦。
洛长安恍然大悟,“不用不用,臣知道该怎么办!”
这狗皇帝估计忙得没怎么吃晚饭,如今闲下来了,便开始拿她打趣。
成,你是皇帝,你最大!
食盒内是精致的糕点,洛长安鼻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