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不知,这洛小公子出现倒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事,洛长安终究只负闲职,倒是她身边的这位,才是真正的九天雷。
“洛小公子,您怎么、怎么……”一时间,府尹真不晓得如何是好。
洛长安顽皮的笑着,“怎么自投罗网,跑您这儿来了?”
闻言,府尹尴尬的笑着。
“我呢,素来有喜欢凑热闹的毛病,哪儿有热闹就往那儿跑。”言外之意,这儿有她洛长安想看的热闹。
府尹一怔,想着,莫不是这洛长安跑来秋后算账了?
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府衙,说明这周围有洛长安的耳目,又或者是帮手、后援之类的。
“洛公子,之前多有得罪,但本府可以发誓,所行绝非出自本意,完全是受人胁迫,还望洛公子莫怪!”府尹拱了拱手,满面愧疚。
这愧疚之色,绝对不是作假,是真的。
府尹自问俯仰无愧,唯有这事……受人胁迫而行追杀之事,且洛长安这身份不俗,一旦有所损伤,势必会掀起滔天巨祸。
“呵,受人胁迫?”宋烨冷笑,“身为守城之主,却说出这等滑天下之大稽之言,对得起朝廷的重托?”
府尹站在那里,音色冷冽,“你是何人?”
能跟洛长安在一
起,而且……
洛长安尚且站着,这人却坐在那里,可见身份在洛长安之上,再看着洛长安如此神色,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人,是谁?
眉眼清隽,目色肃然,往那一坐,自有不怒自威之色,且瞧着周遭众人,对其毕恭毕敬,未敢直视,不敢有失礼之色,足见此人身份不俗。
“你觉得呢?”洛长安笑问,“给你猜个谜,天上地下,独一人,他站着,咱不敢坐着,寻常人是一言九鼎,他呢……是一语定生死!”
音落瞬间,府尹扑通跪地,冷汗瞬时涔涔而下,“皇上!”
“哎呦呦,猜得很准嘛!”洛长安眉开眼笑,“脑子虽然转得快,就是这眼睛不太好使,这会才看出来。”
府尹面如死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臣死罪!”
“知道自己是死罪,还有一线生机!”宋烨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与离恨天勾结,行不轨之事,叛朝廷乱天下,简直罄竹难书!”
洛长安嘬了一下嘴,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不死也难!
“皇上恕罪!”府尹伏跪在地,身子抖如筛糠。
若只是得罪了洛长安也就罢了,可现在得罪的是当今圣上。
唯一能求的不是免死,而免全族
之死,死一人便罢,若是牵连整个九族,祸连子孙,那他便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恕罪?”宋烨挑眉瞧着洛长安,“长安觉得,谋逆之罪,可恕吗?”
心头咯噔一声,洛长安紧了紧袖中手。
谋逆之罪……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梦里的那场大火,歇斯底里的哀嚎,还有血溅三尺的画面,面色不由的变了变。
“谋逆之罪,其罪当诛!”洛长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宋烨转头望着府尹,“听清楚了吗?听明白了吗?谋逆之罪,其罪当诛,不知陈大人觉得如何啊?”
如何?
谁也不想死啊!
“洛公子,洛公子,咱们是受人胁迫,但并非真的要杀您,本府与刘统领都说好了,只要找到您,就一定会先护住您,绝对不会让您有任何的损伤!”这话是真的。
府尹的确和守城统领商议妥当,一旦找到洛长安就先护住洛长安。
杀她?
无疑是自掘坟墓。
“我也觉得,你这官不是太傻。”洛长安双手环胸。
宋烨不温不火的开口,“既是长安相信,朕便也信你一回。陈大人,离恨天的人还说了什么?”
“天黑之前,杀了洛长安!”府尹伏跪在地,头也不敢抬。
此时此刻,他委
实庆幸,自己与刘统领尚存一丝清醒,以至于现在说起这桩事,他能够理直气壮的,让人可以相信,他话中的真假。
“好处呢?”洛长安问。
要杀了她,总要有个理由吧?
杀了她之后呢?
又有什么好处?
“离恨天的人想杀了洛公子,借此像朝廷示威!”府尹战战兢兢的开口。
洛长安其实不太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什么示威?
“我就一个闲职,成日游手好闲,还示威呢?”洛长安轻嗤,不过这心里头却不怎么舒服。
这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怎么可能罢休。
离恨天?
真是该死!
“蓄意谋害重臣之子,罪加一等!”宋烨面色铁青。
动谁不好,敢动洛长安?!
“皇上恕罪,臣等不敢!”府尹磕头,“这只是缓兵之计,那些人日落之前过来,臣之前拖了他很久,想必这是最后一次,他们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洛长安皱眉,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杀她,真是难为了他们。
“好!”宋烨瞧了林祁一眼。
林祁躬身行礼,“皇上放心,臣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