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洛长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鬼叔……还真是够吓人的。
“鬼叔,您没事吧?”司马青问。
鬼叔回过神,“没事,就是觉得这么一个丞相府的小公子,跑到这地方委实有些不容易,之前咱们坑了他们一把,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司马青:“?”
鬼叔今日是怎么了?
水喝得有点上头?
“鬼叔,您之前不是这么对我说的。”司马青狐疑的望着他,“您说,只要能救出我哥,其他的事儿一概不重要。”
鬼叔转身,拄着杖离开,“此一时彼一时,公子好好休息,明日我安排人送你离开!”
司马青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鬼叔,有点奇怪哦!
吾谷端着水盆进门,瞧着洛长安趴在窗户口,不知道在往外瞅什么,“公子看什么呢?”
“外头那个怪人走了吗?”洛长安问。
吾谷一愣,“哪个怪人?”
“就是那个鬼叔!”洛长安低声说,“长得吓人,行为古怪,让人看着就有些脊背发凉,反正我不喜欢他!”
吾谷点头,“公子不喜欢的,吾谷也不喜欢,方才好像……没看到他在门口。”
“哦,那定是已经走了。”洛长安想起鬼叔方才的口吻,还觉得怪怪的。
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一副面
孔似的?
那口吻,真的很像是在关心她。
到底发生了何事,能让这老头眨眼间,变成这样?
“公子您怕他作甚?”吾谷拧了帕子。
洛长安把脸凑上去,由着吾谷伺候她洗漱,然后为她铺床。
“我不是怕他,就是这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洛长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是……被人盯上了,那人想窥探她心里的秘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感觉!
看到这老头,她第一眼就是害怕,然后是心慌。
在京陵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她很少有过怕的时候,遇见宋烨之后,最怕的就是宋烨,现在再加上一个鬼叔。
“那奴才查查他的来历?”吾谷说。
洛长安点头,“查查吧,我也想知道他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那道疤?
吾谷想了想,“像是刀劈的,不过这么深的伤痕,必定力道不小,如此还能活下来,真的是命硬至极!”
“你想说什么?”洛长安望他。
吾谷一本正经的开口,“公子离他远点,命太硬容易伤着身边的人。”
“你还信这个?”洛长安轻嗤,“我爹一直说我是福星高照,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命硬之人?罢了,睡觉,明日……皇帝肯定要去找衙门了。”
吾谷愣怔,“您也
要去?”
“我去干什么?”洛长安坐在床边,打个哈欠,“我去看看咱的分舵,之前不是说打死了人吗?正好现在来了一趟,自然是要看看的。”
吾谷颔首,“奴才去提前知会一声,尽量避开朝廷那些人。”
“尤其是四方门!”洛长安撇撇嘴,“林祁那只狐狸,你稍稍有点变化,他都能闻出味儿来,鼻子比狗还灵。”
吾谷笑了笑,“奴才明白!”
安然入睡,一觉天明。
这大概是劫后余生,最好的庆贺。
睡得饱饱的,用最佳的状态,迎接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公子!”吾谷瞧着自家公子,拼命扯开手上的绷带,眉心瞬时拧到了一处,“这是皇上绑的,您就这样拆了?”
洛长安轻嗤,“不拆?绑得这么厚,等着长蘑菇?这厮就是捉弄我,你还当真了?”
“皇上已经出去了,留下了一队人看着咱们呢!”吾谷低声说。
洛长安撇撇嘴,“没法子出去?”
“这不,还有司马公子嘛!”吾谷笑道。
洛长安一愣,“关他什么事?”
“公子不是让奴才去查,关于这老管家的事儿吗?奴才倒是得了个消息,这司马家原就是在南州发际,后来才去了苏州,成了大户之后便很少回到南州。”吾谷将桌案上的绷带收拾
了一下,“您知道司马家原是靠着什么发际的吗?”
洛长安想了想,“他们不是卖布的吗?开布庄。”
“不是!”吾谷低低的开口,“他们之前,是发死人财的,干的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将一些先人之物从地下捞出来,再重金转手,这才有了司马家的发际。”
洛长安愕然,“挖坟?”
“是!”吾谷道,“不值钱的还不挖,就专门挖那些个官墓!”
洛长安面色微恙,“朝廷不追究?”
“都是些年代久远的,而且山高皇帝远,有些东西人家也未必自己动手,追究起来也没个落处!”吾谷解释,“所以说,有司马家的人在,您还愁妥不了身?”
洛长安瞧着掌心里的伤口,“居然这么长一道疤!”
“应是磕着石头锐角了吧?”吾谷说。
洛长安点了头,“希望回去的时候已经瞧不出来了,否则……爹肯定要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