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边才等了一会儿,就频频有人往她这儿看。她是无所谓,但不想节外生枝,就低着头欣赏脚下的河水。李四见状,赶紧错身站在杜公子的身边,给她挡住了大部分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们公子真正的心上人,怎么能让别人看去了!
两人又站了半响,前方终于传来了喧闹声,他们的船都行了出来。杜仲二人见状,赶紧按之前说的,退到了外院的大码头边上。
杜仲还忍不住四下搜寻了下,那天来的时候她的乌篷船好似就锁在这附近,怎么不见了呢?哎,可惜了阿三哥给她做的那一整套的桌椅呀。
在大码头上此刻又是人山人海。知道齐庄主送客要送到这里,大伙儿又纷纷涌了过来。这处没什么禁忌,附近能来的人都来了,杜仲甚至还看到了关在外院的李猴子都挤在人群中。
哎,那也是个有趣的人。要不是这一身皮完全换了,她还真想上前去招呼两声,以后说不定还能一起出去闯荡闯荡呢。
等孙遇几人的船到了码头边,张三下来,叫了李四杜仲,还有其他几个护卫一起上了孙遇的船。孙遇眼光一直都在注意着这边,见杜仲安全地上了船,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张庆天亲自来了,加上他的船大,所以这些武林人士纷纷上了他的船,准备行到湖州的时候再下船,各自归家。好在这里离湖州很近,不过一个来时辰的路程,大家赶到湖州后还能在湖州吃顿中饭。
众人到了湖州以后,下了船,开始纷纷向武林最大的官儿张盟主孙遇告辞。张庆天慈眉善目,客气地把其他人士纷纷送走了以后,转身对着孙遇厉声道:“遇儿,你有没有什么话是要跟我说的?!”
孙遇赶紧垂头站好,躬身作揖道:“回盟主,在下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哼!看来夫人所言不差,你果真是心有变故!来人呐,把跟着右护法的小白脸给我拉出来!”
旁边唰地站出来几个大汉,然后迅速地奔向人群中的李四和杜仲。孙遇反应过来,赶紧回头去看,就看到本想溜走的李四和杜仲二人被几个大汉死死压住,往这边押了过来!
“右护法,你给我说说,这是何人,为何出现在你的院子中,还与你同吃同睡?!”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看向孙遇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尤其是站在一旁的张絮儿,小嘴儿张得老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遇。张辰君则大声喊了出来:“爹爹,你说什么呢?这人不是遇哥哥的护卫吗?”
杜仲正被旁边的人背剪着胳膊难受,心里着急地想着办法呢,听了这话赶紧抬头冲他笑了笑。
“右护法,你来说!”张庆天瞪了儿子一眼,依旧对着孙遇,让他自己承认。
孙遇心里冷笑了声,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这帮人。他看向杜仲,只见她被人反扭了胳膊,呲牙咧嘴地挣扎着想舒服点。见他看过去了她居然还冲他笑了笑,真是天真可爱到了极点。
他突然想起了关于黑婆婆的一小段往事。说一小段,因为他只是看了她几眼,然后她就被他叫人给拖了出去。当时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来着?记不清了,但是当时的狼狈应该也跟这个样子差不多吧——他口口声声说对她好,会保护她,但她两次陷入困境,都是因为他。
但是怎么办呢,他已经放不开手了。亏欠就亏欠吧,他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
“既然盟主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就是如此。”
张庆天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粗,然后众人眼前一花,就不见他怎么动作,孙遇脸上“啪”地一声,顿时肿了半边脸!
旁边的人又是一阵惊呼!张絮儿则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无比陌生的遇哥哥,浑然忘了说话。
张夫人上前几步,站到张庆天的身边,安抚他道:“老爷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做错事也是常有的——你气坏了身子,心疼的可是我们呢!”
张庆天瞪着一脸倔强还不开口的孙遇,轻轻地拂开夫人,沉声道:“这个事情我一会儿会去孙府,你们孙家自有长辈,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现在,我还有别的账要跟你算。来人哪,把我的剑拿过来!”
“盟主!”
“老爷!”
“爹!”
张庆天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他慢慢走到杜仲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然后大声对众人道:“诸位,你们还记得两年前的黑婆婆吗?”
杜仲刚刚还在嬉笑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她知道,这是挖好了陷阱,她今天不跳也得跳了。
孙遇一听就急了,几个大步就想冲到杜仲这边来,不想,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功夫高强的大汉,一边一个困住了他!
“盟主,我有话要说!你且听我说!”
众人不防这番变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张庆天不去看孙遇,而是沉声对旁边的一个帮众命令道:“你来说!当年黑婆婆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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