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另一处,一处精致小巧的竹屋里,满是喜庆颜色。
从灵一把揭开盖头,扔在了床上,然后愤怒地盯着面前的新郎说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说的?”
少年一脸的无辜模样,“不是。”
他当然没说,只不过有好几次在他新造的这个竹屋里那个啥的时候,忘记设下结界了而已……
咳咳,是真的“忘记”了……
就譬如此刻,这个屋外的结界,他也“忘记”了……
而且他还知道,今日参加喜宴的那些器灵们、神兽们以及主子们全都在外面,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呢。
从灵恼怒,“墨姐姐也真是的,再过几千年,好好操心那两小只的大婚便是。拘着我做什么?”
少年慢吞吞的说,“你天天下凡,一去就是大半日。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还不是担心你在凡间的日子久了,干扰凡间运数。”
从灵怒瞪了他一眼,“我这都是为了躲着谁?”
所以才要成亲啊……成亲后就不是“约炮”了,那叫名正言顺。
要是媳妇儿再跑凡间去躲他,他也能名正言顺去逮她回来啊。
少年慢吞吞的想着,但是这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显然从灵也想到了这些,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你你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他顺势按下她的指尖,把人拉进怀里,哑声道,“娘子,深夜了……”
“唔唔——”抗议的声音被封在喉间。
同时被封住的,还有整个屋子。
结界落下。
门外不远处
,林墨正躺在楚瑜瑾的怀里,仰头看着梅林间纷纷落落的花瓣,伸手接过了几片,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拿起酒,饮了一口,才懒懒的问道,“原来从灵每日都要下凡吗?她那么乖顺一个兔子,我才不担心她会在凡间胡来……”
楚瑜瑾没有听人壁角的习惯,但是美人在怀,他又觉得舒适极了,不舍得离开,只撩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着,笑道,“或许是因为从灵一直躲着他呢?”
林墨表示不理解,“为什么要躲啊?既然要躲,又为什么跟他约定了每日,咳咳……这样她在凡间也不安生啊,每年都要上来一回……”
而且要躲的话,为什么还要答应和他成亲?
“还有,真看不出来啊,这柄破扇子竟然这么腹黑……他这都是跟谁学的?”她侧过身,指尖点着楚瑜瑾胸膛,贼兮兮的问。
“嗯,当然是他自己了……”楚瑜瑾笑笑,“少年人啊……总有欲求不满的时候啊……”
逼急了,什么招数都能想的出来。
林墨:……
……
一百二十年后,玉玦挺着个大肚子,愤恨地瞪着从灵。
从灵正端着一个笸箩,里面装着一筐胡萝卜。
她的身后,跟着一长串小人儿。
有男娃也有女娃。
一、二、三、四、五、六。
一共六个。
最后面,跟着一脸欲求不满的古右。
整整齐齐一支队伍。
从灵笑眯眯,“哎哟,玦儿,你肚子里的,还没出来啊?”
玉玦恨恨地,“为什么我们凤族怀个孕要
怀三百年?你怀个五十年就生了六个?!”
从灵依旧笑眯眯,“谁叫我们玉兔精寿命比你们短呢?哎,你可别现在羡慕,再过个几千年,我寿终正寝的时候,你可别哭哦。”
和凤族几十万年的寿命比起来,怀孕怀个三百年算什么?
玉玦跺跺脚奔向树底下给她摘梅子的影子,“影子哥哥……呜呜,我讨厌灵姨!”
影子却是看向长队后面的古右,笑道,“别羡慕她,你该祝她多子多孙才对。再生几胎,凑一只兔子军出来。”
古右阴沉着脸。
他是一点再不想要孩子了。
自从这六个孩子出来以后,妻子的时间全都奉献给了孩子。
偏偏这六只小兔崽子,不像主子的两个孩子,一出壳就活蹦乱跳的自己去玩,还得妻子每日一把屎一把尿,一口一口投喂。妻子更是乐此不彼,就连晚上的时间也全都给了孩子。
想想他都多久没有好好抱着妻子运动一番了?
再生个几胎,他还活不活了?
从灵闻言,又是笑眯眯,“谢谢姑爷吉言!”
古右:……
一旁的紫莎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吵吵嚷嚷,然后迎上前去,拿出了一大碗的梅花糕。没办法,在这竹林梅海里,最多的就是梅花了,一年四季纷纷落落没个消停。她干脆有事无事就在树底下收集,即可酿酒,又可做糕点。
那六个兔崽子一见立刻一拥而上。
可见紫莎手里的梅花糕,可比从灵的胡萝卜有吸引多了。
从灵气得跳脚大骂,“你们这些喂不熟
的兔崽子!都给老娘滚回花韵湖那边去练习御水术!”
老娘发怒,兔崽子们扛不住,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地走了。
紫莎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眼里流出了一丝羡慕。
夜临风从后面走过来,把一件披风披在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