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摇头,“他们今日一早去山中打猎了,说是要十天半个月后才能回来。让你且安心在此住着。为师会照顾好你。”
魏沫感激地握着元月的手,“多谢师父。”
在二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魏沫身上的一缕黑气,迅速从二人握着的手,钻进了元月的衣袖中,然后一直钻进了她的腹部。
魏沫这时猛然觉得腹中一松,一股热流又汩汩流出,她啊地一声惊叫。
元月掀开被子一看,倒是面上一喜,“无妨,先前你小产,一直没有剥离干净。眼下是最后一点了,出来了倒是好事。再歇上几日你便会无碍了。”
魏沫笑了,诚心诚意又说了一遍,“多谢师父。”
随后魏沫又诧异道,“师父,您怎的蓄了发?您还俗了?”
还穿了这样鲜艳颜色的衣裳?
元月摸了摸近来才长出的短发,声音变得冷了些,“本宫原是大公主元月,还了俗,有什么好奇怪的?”
魏沫倒是大吃一惊,“元月公主?!”
“是,”元月笑得诡异,“你方才提到的隐月公主,便是本宫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魏沫惊了:“师父,您……那您为何要出家为尼?”
元月叹了
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她将自己幼时被父皇忌惮送到大草原和亲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恨恨道,“幸得妹妹替母嫔报了仇!”
魏沫听得瞠目结舌,看向元月的眼神明显充满了同情,“没想到师父……也是如此命运多舛。”
元月摇头,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她,“只要能报仇,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魏沫大为赞同,“师父所言甚是。”
扭头忽然发现床头绑了一根铁链,奇道,“这里怎会有一根铁链?”
元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可被她很快掩饰了,“哦,这是猎户的小屋,铁链兴许是用来锁住猎物的吧。”
魏沫觉得有些奇怪,哪有人会把猎物锁在床头的?不怕猎物暴起伤人?
但看师父这种不确定的神色,觉得问了也没有答案,便作罢。
又过几日,魏沫觉得身上大好了,便提出,“师父,徒儿身上已经大好,我们们回去吧。”
元月全身一震,“回哪里?”
魏沫奇怪地说,“师父您不回广恩堂吗?哦,也对,师父您已经还俗了。可是……”
她终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来,心头暗惊,“师父,您还俗后住在何处
?”
元月呵呵笑了两声,“沫儿,为师这几日照顾你,就先在这里住下。”
魏沫立刻泪水涟涟,“师父!徒儿被靖王府的人欺负,求师父替徒儿报仇啊!”
元月叹了一口气,“你当师父为何要暂住在此?那是因为为师前些时日也受了重伤,不能轻易移动啊。”
魏沫连忙问,“啊?师父您没事吧?”
元月摇头,“无甚大碍,你既然大好了,为师希望沫儿能替为师做一件事。”
魏沫连忙点头,“师父对徒儿恩重如山,师父有命,莫敢不从。”
元月掏出了一封信,说道,“替为师将这封信送到隐月公主手中。”
魏沫恭敬地接过来,却又疑惑道,“师父,您神通广大,为何不亲自前往宫中……”
元月眉目一厉,“为师受了重伤,不能轻易动用武功和法力。你想办法替为师送这封信去,带隐月公主前来见见为师便是。”
魏沫只好收了信,“是,徒儿这就去办。”
魏沫走出猎户屋外,吸了一口清新空气,眼里迸出仇恨来。
魏府、靖王府、太子妃,你们都等着,我来了!
魏沫之前换了一套师父的衣裙,还奇怪着问了一句,“此
处为何会有师父的衣裙?”
元月只是淡笑,“随身包袱里装了两套换洗衣物。”
她于是便没再问了,此刻低头看着这嫩黄色的衣裙,有些嫌弃。
师父那张脸,已经不如之前的那般娇艳欲滴,配上这样的嫩黄色,实在有些没眼看。
明明三十岁的人了,偏要装嫩。
那张脸的变化,她倒没敢问,知道师父以前最爱惜那张脸。
隐隐的她也猜出一些,大约是师父受了内伤功力下降,或是走火入魔了吧?
而且若是再问,师父再提出让她送个女子过来,她如今也做不到啊!
依着师父指的方向,她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入了城。
她还特意到靖王府门前绕了一圈。
靖王府大门紧闭,走过的人,都绕着走。
她看着奇怪,远远见一个人,又要捂着鼻子绕着走,连忙上前拉住他,“这位兄台,劳烦问一声,这靖王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奇怪地看着她,“小姐,你怕是从外地回来的吧?这几日,靖王府倒了血霉的消息传得满天飞了。你竟不知?”
“什么?什么叫倒了血霉?”
那人一边走一边绕开,“不就是靖王府破产了,宫里的母妃也
死了,又绝了子嗣……这靖王啊……是没指望喽!”
魏沫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