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两个婢女也低声说道,“春桃姐,发生了何事?不是说好的……?”
祁晴冷冷看着她们,眼里满是恨意,“你们果然串通好的,是大少夫人安排的是不是?”
婆子察觉出不对劲来,“春桃,你这是怎么了?”
祁晴恨恨道,“你们做下这样的恶事,就不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说罢,她抱起女儿,大步朝屋内走去,扭头斥道,“还不快去喊府医?!”
那婆子撇撇嘴,“你这个小贱蹄子,大少夫人是说待事成后让你配给管事的儿子。如今可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胆敢使唤我们?哼哼……”
祁晴强压下怒火,也不再说话,抱着女儿去了她原先的房里,三两下给女儿换下了湿衣服。
林墨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也问道,“祁晴,你怎的认定是大少夫人安排的?”
祁晴用神识答,“她们都是大少夫人身边的心腹,必是受她指使!”
给女儿换了衣服,哄得女儿睡下。
她依旧急得团团转,府医不来,她想去小厨房给女儿熬碗姜汤,又不敢再留女儿独自一人在屋里。让旁人去煎姜汤,她也不放心,万一又有谁起了歹心
在姜汤里加点什么。
这时,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姗姗来迟,“哟,听说欣姐儿落了水,无甚大碍吧?”
真是虚伪无比。
祁晴瞪圆了眼睛恨恨盯着她。
女子斥道,“春桃!你竟敢用这般眼神盯着本少夫人?!”
祁晴垂了眸,她眼下是春桃,是不该这样恨意滔天。
大少夫人扬手让身边跟着的人出去,然后放缓了声音,低声问道,“你出尔反尔,可是发生了何事?”
实锤!
林墨心里暗叹,这大宅门后院,果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祁晴咬着牙,低声答道,“奴婢……于心不忍。”
到底是一条人命,突然良心发现,也是情有可原。
大少夫人便冷哼道,“原本是想抬举你的,这样简单的事都办不了,果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贱胚子!”
祁晴低眉垂目,任她责骂。
大少夫人骂完,心里却一丝气儿也没解,环顾四周,说道,“罢了,你到底自小服侍她,下不了手也是正常。不如,晚些时候你就到浆洗房当值吧,本夫人再派婆子来伺候她。”
祁晴脸色大变,猛地就跪下朝她磕头,“大少夫人,小姐她……她还小,
有什么冲撞了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她不过是一个庶女,再过几年,寻个殷实人家嫁出去便是。夫人您要是觉得碍眼,横竖也不过这几年罢了。何苦要取她性命?”
大少夫人扭头盯着她,狐疑地问,“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她就是个傻痴儿,留着只会给董府抹黑。”
祁晴听了,直骂这春桃白眼儿儿狼,但眼下却只能好生相求,“到底是个孩子,还请大少夫人垂怜。”
大少夫人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走了,“你好好照看她吧。”
祁晴松了一口气。
大少夫人走出门外,旁边的婆子低声问,“夫人,就……先留着?”
大少夫人用极低的声音说,“这哪儿成?明日便要去开福寺了,那开福寺的和尚都说了,必得大公子膝下无子女,本夫人才能怀上子嗣。今晚便让这贱婢去浆洗,换个婆子来伺候。”
“是。”
若是常人,自是听不到外头二人的悄悄话。
可祁晴是女鬼,听得一清二楚,身子摇摇欲坠。
林墨自也听得清清楚楚,果真是开了眼界了。
见屋内四下无旁人,祁晴便扑到林墨跟前,哭道,“太子妃,您也
看见了,这大少夫人是铁了心要置欣儿于死地!她便是逃过方才这一劫,也逃不过今晚!求太子妃救救欣儿!”
林墨却是为难了,“要救她也不难,可天下之大,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娃能如何生存?叫她如姣姣一般无父无母地在梅庄长大?能平安长大自是不在话下,可她的前程呢?这董府本妃看着也是个世家大族,失了家族庇护,她日后会如何,想必你也放心不下。何况,你迟早要入地府投胎的……”
经历这许多事,她也算看明白了,人间道的女子,实在艰辛难行。
她接着道,“你眼下能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若只求个平安喜乐倒也简单,本妃即刻便可将她带往梅庄,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便好。可这董府的一切……就与她无关了。”
祁晴默默流泪。
她是个苦命的,当然不希望女儿也苦一辈子。
“这董府,到底是个什么府邸?”林墨见她的神色,就知她舍不得这荣华富贵。
祁晴闭了闭眼,“是英国公府。”
林墨吃了一惊,竟是个国公府?
她尬笑了一下,“想必是个极为低调的国公府,本妃竟不甚知晓。
”
怪不得她会有不舍,欣儿若是在国公府长大,虽是个庶女,但配个小官吏当个官夫人绰绰有余,比那无父无母的孤女自然要强上太多了。
何况,如姣姣那般,虽在梅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