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只能说是皇后性子绵软了。哎,也是个可怜的。她虽是齐家的嫡女,但母亲早亡,又一直被外祖家是巨富的庶妹压着,自然养成了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若非如此,二十年多年前,又怎会迫于娘家的压力同意将容妃这个白眼儿狼庶妹纳入当时的晋王府?”
“可不是么?后来就是当了皇后又如何?容妃还不是时常挑衅她?只怕靖王当初涉嫌造反之事,也是她挑唆的。”
“要不是……”耳语的声音更低了些,可那停在窗户上的灵力纸鹤却毫无阻碍地清清楚楚将其传到了林墨的耳中:“自小嫡庶不分,又怎会生出那样不该有的念头出来?所以说啊……高门大户里,最忌嫡庶不分、宠妾灭妻的。”
“可是,听闻……皇上不是最宠爱皇后的么?前面几十年由着宸妃容妃作妖,实则暗中保护皇后不知多少回。否则,性子绵软的皇后怕不知要……”
万绮兰虽听不清这些人耳语,但时不时总有那么一句两句的钻到耳朵里,心中焦急。
楚隐月骂得唾沫横飞,见雅间里已经没了声音,便得意洋洋地坐在正对着楚湘月那间
雅间门口的桌子旁,由宫女倒了一杯茶水上来,小口抿着,“四姐姐,你当个缩头乌龟也不成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本宫就坐在这里,等着四姐姐出来哦。”
此刻楼下那对面仙客来酒楼的琴娘已收住了琴声,似是要换个人上场。
这短暂的寂静中,万绮兰猛地醒悟过来,重新上前揪住那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掌柜的,方才本郡主说的你可听清了?方才你们这花间楼的那个琴娘,弹奏的曲子是太子妃所作。她竟敢明目张胆盗用太子妃的曲子!此事,你们花间楼得给太子妃一个交代!”
马车里的林墨听了更加竖起了耳朵,这缘起怎的还与她有关?
又听哲希的声音冒出来,“正是。我等还有当日在画舫受了太子妃救命之恩的一百多人,都能证明,此曲正是太子妃当日所奏!你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盗用来打擂台,于情于理,都该给一个交代! ”
掌柜的其实很乐于见到这样的炸锅现场,方才虽然缩在柜台后面,但一张脸已经笑开了花。
有热点事件在他这花间楼引爆,那就能吸引更多顾客上他这花间楼来啊!
此刻被万绮兰揪出来,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去,连忙僵硬地收敛了神色,“万……万郡主,有话好好说。”
大堂内众人的注意力便看过来。
他咽一咽口水,一指方才进来的琴娘说道,“晚娘已经说了,琴曲有相似,她弹的这首是她自创的。曲谱亦在手上,若是太子妃弹的那一曲有雷同,也应拿出曲谱来核上一核不是?”
那个叫晚娘的琴娘倒也大方,双手捧上一本曲谱,“还请郡主验看。”
万绮兰见她如此坦荡,倒是有些不确定了,莫不是当真有相似?
哲希却是不信,“一人听错有可能,难不成五六个人还能都听错了?”
方才不止是他,还有随行的几个东宫卫,都听出来了啊!
他们尤其对太子妃当日弹的曲子记忆犹新。
因为就是那曲子,引导着他们当日与杀手们打着打着,就突破了啊!
如此神曲,怎么可能听错?!
就是方才再听这琴娘弹出来的时候,没了那股引导着内力运行的力量罢了。
琴娘面不改色,见郡主不接她的曲谱,收了回来,然后躬身答道,“那日奴家也在画舫上,听了太子妃所弹
奏的仙乐,大受启发,奴家回来便谱了此曲。或许因此才神似了几分。今日奴家也是求胜心切,便将它弹奏了出来,污了贵人的耳朵,还望贵人见谅。”
她不卑不亢,倒叫哲希不好再训斥。
倒是万绮兰若有所思,“若是叫本郡主知道你有其他的用心,只怕这京都城,你也不必再呆了!”
横竖一个卖艺求生的琴娘,她也不必赶紧杀绝。
眼下转移众人注意力的目的已达到,还是尽快平息此事,她再想法子将湘月公主从这花间楼解救出来才是。
“是。”琴娘见贵人松了口,福了福身,抱起那把琴就要走。
忽又转身,似想起什么来,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双方琴曲已毕,还不知道今日胜负如何?”
掌柜的正准备再缩回柜台后面,闻言好像才醒悟过来有事要办,连忙朝着大堂内诸人躬身,“老朽是糊涂了,这就去收评分表。”
说罢他朝旁边几个天字号的雅间走去。
依着打擂规则,比赛的这一天,都会请来几位评判,由他们自行选择其中一间酒楼落座,听完双方的琴曲后,给出评分。
他收了几张纸出来,
又到对面的仙客来。
评判是定期来的,也不存在两家酒楼暗中贿赂的情况。毕竟这擂台赛也持续了一年多,每个月都有,该表示的,也都表示过了。
于是双方合计一番,胜出的,依然是花间楼。
得分最高的,自然是晚娘那一首存了争议的曲子。
晚娘听到打擂结果,朝着众人一福身,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掌柜的十分高兴,大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