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点头,“我们一时半刻也不走。”
全六一溜烟儿跑了。
谢承志悬着的心放下一小半。
林墨又问,“方才一路行来,看到许多匠人,却不知可有此处原先的住民参与建造?”
谢承志点头,“宫中的匠人惯会指派,眼高于顶,哪里肯给这些贱民修造房屋?愿意来的,都在一旁看着,当个监工罢了。真正干力气活儿的,除了原先的住户以外,虎头山的人还在陆公子的指挥下招募了不少外头的人力。他开出的条件十分丰厚,每日除了三餐饱饭之外,集中睡在一处,另给工钱五十文一日,七日一休,还承诺每月若是提前完工另有奖金。”
他操持东宫财政事务这么多年,也处理过不少宫室修缮之类的事务,就没见过这般败家的。宫里的匠人都是拿月银办事,一个月月银不过一二两银子,外头的劳工,每月挣的银钱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按陆公子这般派发,一个人力除却一日三餐饱饭,干满二十五日竟能攒下一两银子,着实算是丰裕了。
所以这几日,前来应招的劳工越来越多。
只陆骅不在,也没人敢作主啊。
林墨听了倒是赞同,“此法甚好,
既可鼓励劳工们认真干活,还能加快进度。”
谢承志不以为然,只当这个太子妃虽是心慈仁善,但却并不知人间疾苦。
林墨又关心地问道,“如此,那些因房屋修造而离流失所的原住民的生活也有了着落。他们的病情可都完全好了?”
谢承志点头,随手招来一个刚倒完一趟废料担着空挑子回来的小伙子过来,“本官认得你,你可原是住在东面第三间小屋里的?”
那小伙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来,惊喜地过来行礼,“原来是太子妃到了,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万安。”
林墨一看,原来是那太后宫中的小宫女的哥哥,凝眉想了一瞬,“你是叫那个……”
“大柱!”小伙子精神奕奕,“小民一心念着再见太子妃一面,今儿果然见到了。”
楚瑜瑾身上气息又是一冷,怎么又来一个念着自家媳妇儿的?
林墨又递给他一个“莫要发疯”的眼神,和蔼地问道,“大柱,你们的病情,如今可都大好了?”
大柱爽朗地笑道,直接跪了下去,“小民一家得太子妃神药救治,又得李神医和怜思姑娘施针,一心想着再见娘娘一面,能当
面给您磕几个头!感谢娘娘的活命之恩,又替我们修建房屋,还能有工钱拿!谢太子妃娘娘!”
说罢,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林墨垂眸看着指尖收回的金色业气,笑道,“单是感谢本妃一人可不对,谢大人是东宫詹事,若无太子的允准,东宫只怕也无力支持。”
大柱立刻秒懂,看向与林墨双臂紧靠的那个风神俊朗的男子,瞬间明白了他的身份,也朝太子磕了几个响头,“草民谢过太子殿下!”
林墨凝神,发现他身上竟接收不到这金色业气。
她心头暗暗吃惊。
莫不是因为玉堇没有醒来的缘故?
却见大柱又朝远处招呼,“太子妃来了,各位街坊邻居们,快来磕头谢恩啊!”
林墨:……
楚瑜瑾:……
他这才气顺了些,原来这大柱惦记自家媳妇儿,是为了感谢她?
呼啦啦就有一群人丢下手上的工具狂奔而来。
奔到林墨跟前就是扑通一声下跪。
林墨只听得心头颤颤,这些人的膝盖都是铁做的么?
扑通声此起彼伏,很快几人面前就跪了密密麻麻的人。
大柱子一声令下,“街坊邻居们,我们得太子妃大恩,”
顿了顿,连忙又补充道
,“同时也得太子大恩,既除了身上的恶疾,又即将入住新房,请太子和太子妃受我们三拜!”
众人齐齐呼喊,“谢太子和太子妃大恩!”
说完三下整整齐齐的咚咚声响起,众人都十分激动,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下响头,有的还嫌不够,连着磕了好几个,额头都磕出血了。
无数金色业气涌入林墨指尖,依旧没有半分飘向楚瑜瑾。
所以,玉堇这家伙不能通过善业的力量苏醒。
林墨下了结论,然后看一眼谢承志。
谢承志连忙代言,“你们都快起吧,不必多礼。太子和太子妃知道你们的心意了。日后还当勤恳卖力,早日住上新房才好!”
“是,谢大人大恩!”大柱果是个情商高的,连带着朝这个监工头子也磕了几个头。
众人起身,又行着礼纷纷告辞而去。
楚瑜瑾心头是满满的震惊,这是他家媳妇给他收买人心?
他自幼接受的是正统的帝王教育,自然知道,施仁政于民,民心归则天下归的道理。
怪不得今日墨墨要带他到此。
林墨却不知他t到的点是如此宏观高大上,只当他是不知自己近期干的几件大事,便凑近他的耳边低低简单
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他们这些人上个月被魏沫那恶毒女子下了天花之症,差点没死了。所以他们感谢我们,亦是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