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及时立成了定海神针,将大周这艘大船稳住。前几日听闻太子已经赶赴边疆去平定赵国大军压境,京都城里,皇上坐镇。
可这皇上自苏醒后,也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几乎比上回中毒后苏醒过来之后,更加冷血残暴。
那靖王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前两日不过被属下救出去一回,次日他得知后暴怒,当即就要下旨将他秋后问斩,若不是朝中还有几名老臣保他,估计靖王就凉凉了。
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其他的大事。
但皇上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下来,别说是皇子,便是皇上亲爹,也得砍头。
昨日有个五品官员不过是因家中妻妾吵了几嘴被御史弹劾,往常最多罚俸三个月以示惩戒,可皇上竟直接将他革职了。
这明显是皇上还处于暴怒状态。
如此情况下,又听闻疫症竟悄悄在京都城爆发,还好像传入了宫里!
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他这个京都府尹第一个就要掉脑袋!
与身首分离相比,他当然首选相信太子妃能控制好京都城的局势。
期望着赶紧结束此事才好!
所以这一日,当他听闻有一处疫区爆发了动乱,为防止风声走漏到皇上耳里,
连忙第一时间赶去处理。
可情况实在棘手,只得求助万能的太子妃。
林墨于是只好再次微服私访。
她昨晚已经传了讯息让申达多带些五城兵马司的人防着有人放火,可百姓的骚乱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眼下这件滔天大案,她一直死死捂着,哪里敢招摇过市,不怕被那个据说被噬了心的皇帝公爹知道 ?
悄无声息换了男装带着人到了那西市横街的疫区。
里三圈外三圈全是围观的百姓。
林墨翻身下马,便听有百姓嚷嚷道,“说什么捉拿细作,原来竟是出现了疫症!京都府尹是几个意思?把这疫区围着,莫不是打算把这条街都给烧了?!”
“就是啊!往常发现一例天花,都会统一移送到疫病所看管起来,今年怎的直接就围起来了?”
“听闻整个京都有四五处都被府尹衙门围起来了!莫不是这几处街巷都是疫区?!”
“天哪!若真是如此,这四五条街区至少有几百户人家吧?”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几百户人家,若是一把火烧了……”
不敢想了。
林墨沉着脸在东宫卫的护卫下进了那闸门。
叶世安和申达都在,二人见到林墨就要行
礼,林墨阻止了他们。
面前是一排官兵拿着盾牌立起的人墙,对面则是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病残。
双方看样子已经对峙有一段时间了。
对面的百姓相互扶持着,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
还有人在身上四处抓挠着,露出身上的疥疮来,很是骇人。
怪不得外头围观的百姓人心惶惶。
为首的一个壮汉说道,“你是哪位?我们要见皇上!我们就想问问,我们这些老百姓得了疫症,是不是只能坐着等着被烧死?!”
林墨神色冷肃,“住口!谁告诉你们,你们得了疫症的?”
那壮汉神色惶然,“之前我们有找过郎中,都没一个说能治的,跑都来不及。没几日你们这些官爷就把这横巷围了起来,有邻家死了人,竟连副棺材也买不进来!这不是把我们都当疫症病人困死?!”
林墨吸了一口气,问叶世安,“叶大人,对于疫症,官府素来管制严苛,请问这方面往常是如何操作的?”
叶世安连忙答道,“官府有明文规定,但凡行医郎中大夫有发现疫症,第一时间上报官府,送往东郊麻山集中收治。便是有不幸去世的,也就在麻山直接火化,以防扩散
。这规定在大周已经施行数十年了,这三十余年来,从未出过大面积疫症传染的案件。”
林墨点头,“如此说来,京都城中的郎中大夫无敢不从?”
叶世安神情严肃,“自然,人命关天,染上疫症,不是一家子的事,而事关全城数万百姓,岂敢儿戏?!大周律法,若有隐瞒不报,经手的郎中大夫是要问斩的。”
林墨转向那壮汉,“你听到了?官府既未收到消息,便不可能是疫症。此处被围,本……官知晓,是为了捉拿朝廷要犯。你等且稍安勿燥,本官相信,这两日,官府并未短了你们的吃喝才是。”
叶世安连忙躬身答道,“是,我们虽围了横巷,但每日都往里投放粮食蔬菜,必不会饿着他们。”
壮汉怒道,“可是我们还要求医治病,还要上工!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幼童,哪能就这样坐吃山空?!”
林墨点头,“此番诉求倒也合情合理。不如这样,叶大人,可否找些大夫过来替他们诊治诊治?那朝廷要犯可有眉目了?还是要尽早捉拿到案,撤了这围禁才是。”
“是是。”叶世安连忙吩咐旁边的官差,“去找个大夫过来!”
林墨喊住他,
“慢着,听闻同仁堂医馆的李大夫李神医医术了得。”
她转向壮汉,“若是寻常的大夫医术你们信不过,请李神医来给你们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