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等着,不如唠唠家常吧。"容妃又说,“姐姐,妹妹虽说喊娘娘一声姐姐,旁人都道我们是一同伺候皇上,是以姐妹相称。可游尚宫走后,如今还有几人能记得,你我是当真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姐妹呢?当年,你进入晋王府为侧妃,却一直未能有孕,让宸妃在你前头生下了大皇子。是我求了母亲,说是姐妹一同伺候晋王,也能有个帮衬。是姐姐大肚,将妹妹接进了晋王府,妹妹才能有如今啊。”
皇后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便是大权在握,又能如何?提这些糟心事做什么?”
这些年来,她不止一次后悔,当时一时心软,禁不起这个庶妹的相求,答应让她进宫。
这个庶妹依仗身为皇后的嫡姐,很快坐稳妃位,可是在宸妃横行后宫的时候,也不见这庶妹站出来帮衬一把,反而时常见她往宸妃宫里跑,讨好献媚,简直就是明晃晃把她这个皇后兼嫡姐的脸面踩在脚下碾压。
如今更是,掌握了后宫之权,更加不把她这个嫡姐放在眼里了。
如今又来说什么姐妹情深?
容妃说道,“姐姐,若没有姐姐出手相帮,便没有妹妹的好日子。可妹妹的
好日子,在姐姐和姐姐的儿子回来后,便停止了。妹妹不求大权在握,妹妹只想求求姐姐,求求皇上,将妹妹的靖王还回来,可好?姐姐,靖王小时候,还喊过你姨母的,你可还记得?”
她说到后面有些凄惶,皇后听了心下有些动容,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语气放缓了些,“靖王被夺封号关进宗人府,本宫虽不知是为何事,但太子素来仁德,不会做些枉顾律法人伦之事,想必定是靖王犯了错误。此事,还是等皇上醒来与太子再商议商议吧。”
容妃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不!太子一意孤行,本宫要求皇上,姐姐,求您让我见见皇上!”
皇后眼皮跳了跳,这容妃的情绪,有些不对啊。
她温声道,“妹妹不必着急,皇上当真还在睡着。你知道的,他大病初愈,身子还弱了些,需要好好歇息。”
“好好歇息?”容妃一拍桌子站起来,双掌撑着桌子朝皇后逼来,“你当本宫不知?!他若当真需要歇息,还歇息到你的床上来?竟还折腾到了半夜?是你不让皇上歇息的是不是?”
听得如此恶俗之语,皇后气极,“你……你放肆!”
容妃一甩衣袖,“
看来,是姐姐故意阻着不让本宫见皇上!既如此,便怪不得妹妹不客气了!”
她扭头就对中宫里的一个宫女说道,“带路!带本宫去见皇上!”
那宫女吓得跪伏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敢!”
容妃一脚踢翻她,“没用的东西!杀了!”
她扭头就对身后一个一直没吭声的小宫女说道。
那小宫女干脆利落上前,手一横,那跪地的宫女立刻就脖子被割断了半边,血溅当场。
皇后立刻被吓得跌下了绣凳。
旁边其他的宫女太监吓得四下逃窜。
容妃又瞪向皇后,“姐姐,莫要逼我!”
皇后苍白着脸道,“你……你竟敢在凤安宫行凶!”
容妃上前一步,“再敢阻挠本宫见皇上,本宫连你也杀!”
皇后大惊,往后退了两步,“你……本宫说了,皇上还在歇息!”
容妃皱皱眉,朝后面一挥手,“先将她绑了!谁敢阻碍本宫救玖儿,都得死!”
那小宫女飞身上前,手心里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匕首。
而且那小宫女身形极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就在那匕首即将横上皇后的脖子上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飞快地射了过来,“叮”地一声,
把那匕首直接被打飞,连带着小宫女也被那力道带到了一旁,跌落在地。
一个身影飞了进来。
正是林墨。
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宫女。
林墨方才正陪着小玉玦和楚瑜瑾用早膳,便见有小宫女跑进来报信儿,说是容妃娘娘气势汹汹地往中宫去了。
楚瑜瑾只淡淡看她一眼丢下一句“后宫之事本宫不宜参与”,便开始兴致盎然地投喂小玉玦。
林墨只得出来了,谁也没带,就带着那个小宫女乘了凤辇往中宫来了。
刚进宫便见有人朝皇后行凶,想也没想,便凝气成珠,直接将那小宫女掀翻。
然而她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反噬的力量,心头一阵绞痛。
果然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对凡人出手啊。
她捂住心口片刻,待那阵绞痛过去,才缓步走到皇后身边。
她身后的小宫女早已上前扶住皇后,焦急而恭敬地问,“皇后娘娘,您无事吧?”
皇后惊魂未定,朝着太子妃虚弱地笑笑,“原想让你们多歇着的,不料竟还是让你跑这一趟了。”
林墨扶了她重新坐下,“母后且先坐下。”
容妃看了看自己那个行凶的小宫女,怒目而瞪,“你以为你来了
,便能阻止本宫面见皇上?!”
林墨笑笑,“容妃娘娘,皇上尚在歇息,你便擅闯中宫求见,本妃虽然才入宫,但也知晓这应当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