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无所谓地点点头,“既如此,横竖不过几页纸,便送于沈监正。”
沈监正大喜,连忙喊着自己的小厮,“快快!快将方才在外头传阅的两张也收回来!”
门外百姓已经连着“哇哇”叫了好几声,痴于书法的沈监正本身也是个书法大家,竟然还要临摹莲华郡主的字?
“沈监正要临摹莲华郡主的字!”
“沈监正要临摹莲华郡主的字!”
“沈监正要临摹莲华郡主的字!”
一声接一声的声浪遥遥传来,百姓们无不震惊。
有个正在手中传阅一张《金刚经》的,反应极快,迅速将这张纸折叠好塞进怀里。
“李老四,你作甚将它藏起?!”
“哎哎!嘘——回头拍卖了分你一半!”
旁边立刻有人围上来,“什么?!拍卖?!”
有人也反应过来,“是啊!沈监正的字已经是一字千金,连他都要临摹的字,岂不值一字万金?!哎——李老四,你别跑!”
“追!追啊!”
林墨耳力惊人,听到外头这一段插曲,只有:……
林济见外头乱成一团,出去打听了回来,跟众人一番解释,众人都是满脸的黑线。
沈监正连忙把剩下的几张纸折叠齐整了塞进怀里
,正要走,魏太傅拉住他,“沈老弟,还有一场作画比试呢!”
书画虽有异,素来不分家。
沈监正一听,饶有兴趣,“作画?笔墨还是彩粉?”
魏太傅摇头,“试目以待!”
二人复又回到座位坐下。
魏沫实在是无可辩驳,咬咬牙,“无妨,此不过为第一场比试,接下来,还有四场呢。”
于是沈氏命人铺开画纸。
二人开始作画。
魏沫狡黠地笑,果断下笔。
林墨看了看门外,亦果断下笔。
一个时辰过去,魏沫把画笔丢开,接过丫环递过来的手绢仔细地擦了手。
丫环志得意满地指挥两个下人把自家小姐的画捧了起来,展示在魏太傅和沈监正面前。
魏太傅摅须赞赏地点头,与沈监正会心一笑。
祝同才和秦子秋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亦颇为赞赏地点头,“书院虽也有教授书画,但魏六小姐委实画技不错。”
魏沫一喜,她的画亦是上乘,如此受几位重量级人物的肯定,那必是好的。
万绮兰几人见多识广,看了这幅画,也在心头暗暗赞了一声好。
外面的百姓更是“哇”地炸开了锅。
“魏六小姐虽说书法比不上郡主,但这画真乃是一绝啊!”
“可不是,这十里桃林,纷纷洒洒的桃花,花下相拥的人影,无不栩栩如生啊!”
“这意境,实在是太美了……”有媳妇子花痴一般地叫出来。
“哇!有只蜂飞过来了!这寒冬腊月连蜂都被唤醒了,可见这画上的花,实在是香艳绝伦!”
“这时节,只怕也只有这些没有冬蜇的野蜂了吧?若是开春,只怕是各色蝴蝶也要争相扑上来!”
“哎,可惜了这寒冬时节,没有机会见到那副盛景了!”
林墨耳中听到“桃林”,心头又是一跳。
眼尾淡淡扫了一下那张画,笔下更加迅速了。
片刻之后,她也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她朝蓝叶和孙妈妈示意。
紫莎被她留在梅庄寻找和等待那条该死的大青蛇,并没有跟来林府。
蓝叶和孙妈妈二人被方才魏太傅、万绮兰和云皎等人的情绪传导,加之的确从未见过主子作画,心里头十分忐忑,慢慢上前。
柳瑟已经等不及了,直接上前探了一下脑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瞪了一眼孙妈妈二人,斥道,“还不赶紧的?磨磨蹭蹭等什么呢?!”
万绮兰几人见状也颇为惊讶,上前两步一睹为快,抽气声此起彼伏。
这张画
……
魏太傅和沈监正见了心头好奇,亦连声催促。
蓝叶和孙妈妈见几位贵人的反应,心头定了定,上前慢慢抬起那大幅画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但见一条熙熙攘攘的长街,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形态各异、纤毫可见。街尾的尽头,正是一群百姓围着这林府的侧门等待这一场堵局的胜负。侧门内隐约可见墨清院大门敞开,但比试的二人巧妙地掩在了门后。
有面色平静的、有神色焦灼的,有期待、有失落。
全幅水墨,不见一丝色彩,但却绘尽了人间颜色。
魏太傅震惊得呆住了。
沈监正也震惊得呆住了。
祝同才大赞,“妙,妙啊!”
秦子秋佩服地看向林墨。
有百姓在门外喊道,“让我们看看,让我们也看看!”
终于,蓝叶和孙妈妈在魏太傅万般不舍的点头示意下,将画幅转了一个方向。
魏沫一见,顿觉有些压力。
她画的是花前月下、缠绵悱恻。
林墨画的是盛世繁华、安居太平。
百姓们津津有味地开始讨论起来,声音渐渐沸腾,“哎,这就是俺们平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