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爷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是一派愤怒,“查!竟有人在关家的寿宴上动手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啊!把今日准备寿宴的下人全都带过来盘查一番!”
莫心儿心头一突,面上镇静地扶了莫德刚,“好了大哥,这是误会一场,快回座位坐下吧。”
莫德刚心头怒气稍平,坐了回去。
关明诚、关明谚和莫心儿几个也各自落座。
很快几十个仆从鱼贯而入。
云皎却说道,“关二爷,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关二爷看向她,“那你倒说说,有何法子?”
云皎呵呵笑道,“这千金媚之毒自带甜味,是以下在了这甜甜的花酒里面。我们都喝了花酒,却并无异样,可见这下毒之人是将毒抹在关二夫人的酒杯之上。这千金媚的甜味若是沾染上一星半点,那是半个月都无法完全洗去的。要将此毒下在关二夫人的酒杯里,那下毒之人身上或衣裳上必然会残留着淡淡的甜味儿。小五知道,关家有一条雪犬,嗅觉极为灵敏。不若把它牵来,让它闻一闻这个千金媚的甜味儿,它保准儿立马就能找出这带毒之人。”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莫心儿,果然见她神色变得慌
张起来。
莫心儿朝身边的芗晴使了个眼色。
云皎这才发现,方才一直没有出现的芗晴不知何时出现了。
果然之前是派了芗晴去给她的酒水杯子上动手脚了么?
若是这样,被揪出的就是芗晴?
芗明不动声色地出去了。
关明诚很是配合,立刻吩咐让人去把那雪白的狼狗牵了进来,又说道,“听闻千金媚是青楼妓馆里常用作助兴的药,还是请府医来验一验,二婶那边,也得让府医瞧上一瞧才是。”
雪犬是他养的,也只听他的话。
请府医来,是为了让人信服云皎的话。
毕竟云皎姐弟又不是大夫,只是常年接触药物熟悉了些罢了。
云皑把那杯子给狼狗闻了闻。
关明诚拍了拍雪犬的脑袋,“去,找找看,哪个不怕死的身上带了同样的味道!”
雪犬在那群仆从面前一一嗅过。
莫心儿心里是放松的。她一早让芗晴去动的手脚,如今芗晴不在此处,那条笨狗怎会查到她身上来?
只不过……笨狗走过云皎身边时,亲昵地在她脚边蹭了蹭。
这条死笨狗,不知道她莫心儿才是关明诚未来的妻子吗?!
云皎也亲昵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快去吧,看看谁身上
沾染了这甜甜的气息。”
雪犬有些不舍地离开了云皎,关明诚看得心头有一丝隐痛。
他和云皎自小青梅竹马,这雪犬是云皎六岁时救下的一条细犬,但云家不喜养狗,云皎便将它寄养在了关家。
雪犬抽动着鼻子在坐席间蹿来蹿去,突然狂吠了两声,朝着莫心儿扑了过去。
莫心儿大怒,“你这个畜生!你乱吠什么?!”
雪犬咬着她的裙摆朝着云皎方向拉。
关明诚脸色阴沉。
莫心儿急喊,“关大哥,我不是……它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可能……”
关明诚没说话。
云皎拉住了雪犬。
云皑倒出声了,“莫三小姐别急,想必府医就快来了,府医来了一验便知。”
府医果然后脚就到了,朝着关二爷一行礼,“二爷,二夫人那边,小人已去看过,的确是中了千金媚之毒。”
关二爷脸色稍霁,“你可有办法能验出人身上残留的千金媚之毒?”
府医点头,“千金媚之毒带有长久驱之不散的甜味,沾染在身上经久不散,便是水洗亦无法完全去除。即便是将它包在纸包里,藏在身上,那衣裳上也会残留着这甜味儿。而且,这气味还有种特点,遇酒会显出淡淡
的红色。”
云皎倒是第一次听说,怪不得,这药要下在颜色和口味浓重的八宝鸭,以及颜色瑰红的花酒里,都是为了掩盖它的气味和颜色啊。
莫心儿依旧是自信地笑笑,“既如此,那便请府医验上一验吧。”
她方才落了水,已经换了衣裳,并不惧怕什么气味留下。
府医看了看雪犬,知道它已经嗅过一遍了。
府医倒是有些为难,“这……”
要酒精涂抹,她比竟是关明诚的未婚妻,怎能失礼?
云皎走过来,“府医不方便,我来吧。”
她朝莫心儿点点头,“莫三小姐,失礼了。”
说完,她直接拿起一旁婢女托盘里的酒,喝了一口,朝着莫心儿就喷了出去。
莫心儿被喷得一头一脸的酒水,大怒,“你……你做什么?!”
云皎耸耸肩,“这样比较快啊!”
莫心儿跺跺脚,让丫环把手帕拿来擦一脸的酒水和口水混合物。
擦完把帕子扔了,然后带了一丝薄怒道,“本小姐可以走了吧?本小姐要去更衣!”
说罢转身就要走。
岂料关明谚竟拦住了她,“莫三小姐,你还不能走。”
莫心儿怒瞪他,“怎么?本小姐身上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