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连忙扑上来上下摸索,“希儿,你可有受伤?”
“并无,阿娘放心。”
妇人这才略松一口气,眼里的泪却不由自主要掉下来。
哲希连忙转向父亲,按了按腰间的佩刀,“父亲,小五要去大理寺与齐大人汇合,宫中是何情形,您若是愿意,可与小五说说?”
澹台信思索片刻,苦笑道,“小五,自小老夫便告诫你不要动不动使用武力,还不快将为父解开穴道?!”
哲希猛然间眼神放亮,出手如电解开了二人穴道,“父亲?!”
自小对于他练武,父亲每次都是喝斥和不屑,哪里有过这样无奈且带了点宠溺的语气?
澹台筑哈哈大笑,“小五,你的武力值见长!连父亲也不得不屈服了!”
澹台信面无表情朝书房方向走,“你们几个还不跟上?!”
哲希立刻答道,“是!”
二哥澹台策也亲热地揽上他的肩,“小五,可以啊你!你小子是如何知道今日澹台家有大祸的?”
几人一面说一面朝书房里走,哲希答道,“是太子和太子妃,说澹台家今日要出事,让小五带了东宫卫来救援的。”
澹台策直接忽略了他说的
“太子”,朝他打听,“听闻太子妃是神仙,当真有那么神?”
“那是自然,若不是大神,哪里能预见澹台家今日会出事?!”
澹台策压低了声音,用手肘撞了撞他,“嘿嘿,你小子今日总算是舒坦了吧?”
哲希努力按压下嘴角的翘起,“二哥说什么呢?小五几时不舒坦过?”
“嘿!你小子练武一直不得父亲认可,你心气儿倒也大得很,进东宫就隐去了澹台这个姓氏,对外也从不宣称是澹台家的人,不是心头不舒爽是什么?难不成你还敢嫌弃澹台这个姓氏给你丢人?”
哲希连忙求饶,“岂敢岂敢,二哥小声点儿!小心被父亲听到了!”
前面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你小子身上流着澹台家的血,这是你隐瞒姓氏就能抹灭的?”
哲希连忙扬声答道,“儿子不敢!”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一直默默无声跟在身后的三哥澹台辞亦笑道,“小五,你此番着实立了大功。”
哲希连忙说道,“三哥过誉了,亦或许是小五连累了澹台府也说不定。”
澹台辞叹一声,“你此前的分析很在理,我们澹台家早就是一荣俱
荣、一损俱损。哪有谁连累了谁?今日之事,确是祸从天上来。既有一丝活路,我们为何要寻死?”
说话间几人已踏进了书房。
澹台信唇边还保留着那一抹可疑的弧度,哲希见了只有心底暗自乐的份。
正乐着,一台方砚朝他砸了过来。
他连忙偏头避开。
澹台信怒斥道,“翅膀硬了?竟敢点为父的穴道?!”
哲希连忙又跪下认错。
一翻闹腾后,众人才说起宫中的事来。
半个时辰后,哲希踏出书房,朝后院走去,准备与阿娘道个别,走过转角,就看见书宁表妹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以往她也是这样总是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等着他。
见到他出来,书宁表妹眼神一亮,但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略羞涩地朝他微微一笑。
书宁表妹姓徐,是他的生身阿娘徐姨娘表弟的女儿,自小失祜,孤身一人,阿娘见她可怜,便将其带在了身边。
哲希知道阿娘的心思,一直想搓合他和书宁表妹,但他对这个自小长在身边的表妹并没有过多的心思,两人相处也一直是不咸不淡。
不过,方才徐书宁被大刀架在脖子上的表现,倒是出乎
他的意料。
想了想,他走了过去,看了看她下巴那处伤口,虽已止血,但不方便包扎,只抹了些药在上面。
他问,“府医看过伤口了?”
徐书宁欣喜地点头,随后又有些怯怯地说,“表哥,书宁只是来道谢的,多谢表哥今日的救命之恩。”
哲希点头,“不必道谢,说起来今日是我澹台府连累了你,你本不必受此灾祸。何况,你还救了阿娘。”
徐书宁赶紧摇头,“书宁受澹台府养育大恩,何谈连累?书宁只恨自己不能为澹台家做点什么,姑母对书宁恩重如山,书宁自要以身相替。”
哲希又颇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表妹在他印象中娇娇滴滴胆小怯懦没什么主见,却不料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这是宫里的金创药,或许愈合伤口效果更好些,女孩子脸面要紧,不要留疤才好。”
徐书宁又是高兴地接了过来,盈盈一福,“谢表哥。”
哲希于是点点头,绕过她往阿娘院子里走去。
徐书宁的担忧便悉数吞回了肚子里。
哲希的阿娘是澹台信的第三个小妾,性情柔顺,肚
子也争气,前几年又生了小十。小十就是之前一直牵在她手里的男孩儿。
男孩儿见五哥回来,高兴地抱着他说了半天话,缠着他教他武艺。
哲希抱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