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尚修连忙避了出去,顺便把晋安也拖走了。
宫女也不怠慢,赶忙就将二人衣裳解开。
林墨迅速给二人施针。
只是那段经略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全是伤痕累累,看得她很是心酸。
怪不得二人都没了活下去的意愿。
他不想活,简霓裳又怎会愿意独活?
这十多年,整个后宫都成了笑话,即便那辛奇不能人道,可这后宫诸人,名节早就不保。
半个时辰后,林墨收了针。
太医们听闻林墨收了针,也进来了,又见二人面色恢复些许红润,惊奇地上前把了脉,大惊,“大公主竟有一身起死回生的医术,是小人等浅簿了。”
林墨淡淡说道,“他们不过是暂时闭过气去罢了,只要施针及时,再服以解药,便能无碍。”
这所谓醉生梦死之毒,便是让人在睡梦中慢慢陷入假死,时辰一到,便真正进入死亡。
他们二人只服了半颗,便撑得时间久了些,才能等到林墨施救。
毓茵姑姑也捧着煎好的药过来,说,“没有现成的解药,只能抓药现煎了。”
“给他们灌下去。”
林墨吩咐道。
宫女们扶起二人,惊奇地发现
,二人似乎已经都有了呼吸,全身也开始慢慢变得温软。
只是那药几乎灌不进去,全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林墨先是在简霓裳的背上拍了几个穴道,便见她猛地一震,干呕起来,很快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宫女立刻把药灌下去。
随即林墨在段经略身上依样拍了几个穴道,同样刺激得他干呕吐出秽物,才把药都灌了下去。
没几息,二人又呕吐起来,随后继续灌药,如此反复几次,二人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皇后看着林墨,虚弱地说,“何必费力救我们?”
林墨却淡淡说道,“你们若死了,只是亲者痛仇者快,于事无益。”
段经略愣住,片刻后原本死寂的眼神慢慢升起一丝神采,握住了简霓裳的手,“女儿说得对,我们若死了,留下他们三个怎么办?”
“可是……志和,”简霓裳心疼地说道,“要你面对这天下人……”
林墨说道,“你们连死都不怕,还怕面对这天下的嘲讽吗?”
段经略笑了,低低地说,“是我魔怔了,一心想重见天日后以死明志,可却忘了,外人的嘲笑算什么?颜面又算什么?方才我听到
了晋安的哭声,听到了尚修的哽咽,我心痛了。裳儿,不如,我们不死了,我们和他们好好在一起,不让他们伤心难过,可好?”
简霓裳哭着抱进了段经略怀里。
外面的段尚修和晋安听到了声音,也冲了进来,扑到床边和他们哭成了一团。
林墨看着眼前这四个血亲家人,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段经略和简霓裳虽是活了下来,但说什么也不再临朝主政,催促着宗人府来给一家五口滴血验了亲,上了玉碟,又定下三日后女帝登基。
实在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苏将军几个朝中重臣也十分着急。
因为段经略终于想明白,这整个南越国都是林墨的娘家,何来回门一说?
倒是大周太子嫁进了南越国,只待女帝登基后修国书一封前往大周说明情况便是。
林墨回到大皇子府,哦不,是大公主府时,迎接她的是满脸喜气洋洋的楚瑜瑾。
他自是高兴的。
影子听说那合巹酒杯中的药物有助于他恢复伤势,喜不自胜,短短一天时间就打听到了大皇子府原替大皇子置办这药物的人,又从那人手里买到了药。
楚瑜瑾准备暗搓搓地把这药下在汤
里。
就是不知道莫春要是知道了此事,会不会气得吐血?
林墨不知此事,坐下慢悠悠吃饭的同时,问,“驸马,今日礼部上奏说要给你选一处宫殿,你是未来的皇后,自然要有单独的宫殿。明儿让人拿图纸来,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楚瑜瑾一口汤当即就喷了出来,“什么皇后?什么宫殿?!”
“母后的飞凤宫你肯定是不能住的。登基之后,你也不能再住这大公主府啊。”林墨理所当然地说。
楚瑜瑾抓住她的手腕,“你还当真要登基为女帝?你不同我一起回大周?”
林墨奇怪地看着他,“昨日不是议定了吗?你为何会认为我会随你回大周?”
楚瑜瑾一窒,“我以为昨日你是情急之下才没有否认的。你又没有答应!”
“可我也没有不答应啊。”林墨狡黠一笑,“你是不是不愿当朕的皇后啊?”
楚瑜瑾头皮发麻,“不许这么喊!”
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忽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靠在了她的肩上,撒娇道,“墨墨……大周那边,还有好多人好多事儿等着我们呢……”
经过了昨晚,他深刻体会到这个女人,绝对的吃软
不吃硬。
林墨一根手指点在他脑门上,把他的脑袋推开,“那是你的人儿你的事,横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你自个儿回去?”